林格坐在車裏險些睡著,車停的時候她才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棵棵筆挺的白楊樹,灰白色的枝丫向高空伸去。
林格眨了眨眼睛,發現車子停在一處開發路段。
“我下去看看。”
路青葉的長風衣蓋在她身上,他著一件毛衣下了車。
林格還有些惺忪,晚風從外麵吹進來。她碎發跟著煽動,眼神也變得清明起來。
老誌掀開了車蓋,拿手機照著亮查探一番。
車外風大,老誌衣服都被吹得齊齊向後。
“怎麼了?”
路青葉從後麵出來,正趕上副駕駛的鎖風也下了車。
他的聲音順著風被放大,傳到前麵去。
“走不了了!”
老誌頂著風,說的話直接在風裏被刮花掉。
他無奈地看著路青葉,似乎一邊在描述著什麼。
林格將蓋在身上的衣服拿開,她想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姐。”
蔚藍喊了她一聲,林格應聲回頭。
“穿上外套。”
蔚藍拉住了開車門的她,將她放在座位的外套拿起來。
林格接了過來,又將路青葉的外套也拿在手上。
下了車才知道外麵的風勢有多大。
“我靠!”
蔚藍動都沒動直接被湖魚抱住了,讓他隻穿一件薄外套就敢出來。
林格則是直接被頭發擋住了所有視線,她調整了一下麵部朝向,然後快速攏起頭發來。
林格看著路青葉穿上風衣,環顧周圍。
周圍全是城郊,最近的加油站也要一段距離。
“已經叫人了,都上車等著吧。”
老誌蓋起了車蓋,眼睛險些睜不開。
深秋的風刃,真踏馬鋒利。
他無奈地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現在隻能暫做安排,等待救援了。
四下都很安靜,林格坐在車裏喝了幾口水。
湖魚和蔚藍一起打手遊去了,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月亮好圓,快要十五了。
林格想起一首歌,講到公路盡頭的月亮。
她轉眸看路青葉的時候,他呼吸均勻。
分明的五官仰著,眉眼如畫。
每當看到這樣的路青葉,林格就會有點心疼。
今天比賽,前兩天訓練,還有諸多俱樂部事物。
今晚回去,他還有一堆報表要核對。
“蔚藍,你聽沒聽過月光陰影這首歌?”
她突然收回視線,朝著在看電子書的蔚藍說話。
“moonlight shadow?”
蔚藍抬了眼睛。
“對!”
林格就知道他聽過。
蔚藍喜歡讀書,比林格更甚。
在某種程度上,他們讀的東西還都有所交集。
“不過景色不錯,就是氣氛不太吻合。”
林格又抬了頭,看向那月光。
“沒看故事之前,我隻聽到庭院和月光。”
蔚藍也抬著頭,若有所思。
“對!”
林格對於這一體會,也是十分認同。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想到這首歌。
“啥故事啊?”
最邊上那個人悄咪咪地過來,小聲問。
“挺難受的一個故事。”
蔚藍小聲回,於是湖魚的問題得了這麼個答案。
這兩個湊在一起,老講一些他聽不懂的事情。
一首英文歌的故事,湖魚不大想了解。
車裏又安靜下來。
林格睜著眼睛,眼底裝著車外的月光。
那首歌好聽極了,後來再聽又覺得十分詭誕。
一個歌手的神秘自殺,更加神秘的猜疑和暗示。無數人所不了解的愜意,無數人所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