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博文就是望著這樣的背影出了神,一直到秦安喊了他許多次才聽見,但仍舊是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問他什麼話也都答得驢唇不對馬嘴,明顯是處於心不在焉的狀態中。
秦安終於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但卻會錯了意,略有些尷尬的說道:“董賢弟不必介意,方才的事情不是都已經解決了?有皇妹那番話,估計他們不會再鬧了。況且,他們並不知道你是天冬國的……”
“啊,秦兄誤會了!我不是因為這個!”董博文終於回過神來,慌忙答道。“那你是?”秦安不解的問。
“哦,那個,也沒什麼。秦兄也不必放在心上,我真的沒事。我們是不是該準備宿營了,你看天色也不早了。”董博文自是無法回答,隻能轉移話題。
見他故意岔開了話題,秦安也不再多問,隻是順著他的話說道:“是啊,是該宿營了。不過被那群刁民這麼一鬧,我們就不要宿在這兒了。不如這樣,再走半個時辰,走到哪兒就在哪兒安帳,董賢弟認為如何?”
“啊,好啊,就依秦兄的吧。”董博文心思又跑遠了,大概連秦安剛才說的是什麼都沒有聽清楚吧。
秦安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搖搖頭,不再開口。
半個時辰以後,隊伍停在了郊外的一條小溪邊。這種地方是最合適的露營地,因為取水方便,做飯就可以直接取溪中之水,馬兒也可以直接在溪裏飲水,就省下了隨行帶的的儲備用水。
不過,這樣好的地點不是每天都能碰到的。今日還得感謝那群攔住他們的百姓,若不是他們,隊伍可能還未到達這裏就已經提前停下了。
雖說這兩日帶的水量充足,但那是因為還未出城,取水方便。明日開始就要在城外行走了,有人家的地方不會這麼密集了,所以能省下水來以備不時之需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照舊是先紮了一頂大帳供秦雨蝶居用。由於前一晚的失眠加上白日的忙碌和黃昏時的一場驚擾,秦雨蝶再沒有了前一日出去遊玩的興致,晚飯後草草洗漱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準備休息了。
可雖然感覺身體很疲憊,精神也萎靡不振,秦雨蝶卻無法立即入睡,總覺得心裏亂糟糟的,似乎裝了許多事情一樣。
或許是那一番驚擾帶給她的衝擊有點大,所以腦神經還一時處在興奮狀態之中,不能安靜下來吧?反正那一幕她強裝鎮定的站在一大群百姓麵前說話的場景,總是在她的腦海裏來來回回,反反複複的閃現,就如同她以前用電腦看電影時,總忍不住想倒回去重複觀看同一個鏡頭那般,控製不住,無法停止。
秦雨蝶雙手抱住頭,使勁的晃了幾下,仿佛這樣就能把那些如影隨形的畫麵給甩掉了一般。
那一晚,一直如此折騰到深夜,直到最後,她精疲力盡,實在抵擋不住那份疲乏的圍攻,才終於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即便是睡著了,這一宿秦雨蝶也過的並不踏實。她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夢中出現了無數跳躍的畫麵:一會兒是她在現代研究生考試的考場上緊張的答卷,一會兒是她在大學那狹窄的宿舍裏同舍友們談天說地,一會兒她又突然跳到了古代,一覺醒來發現身處異空時心中出現的惶恐與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