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我也能那樣站在劍上淩空飛行呢?”楚雷拔出他胸前的那把木劍,雙眼緊盯著木劍,一陣失神。良久,他才回過神來,再次望了一眼那禦劍者消失的方向,方才轉回身有些失落地邁開步子。
來到平台,楚雷最後對著懸崖口望了一眼,思緒才終於又想到了家,想到了他的父親,略微失落的心情又恢複過來,終於踏上了下山的路。離家越來越近了,楚雷的心跳得就越來越厲害,對父親的思念也更加強烈。
“父親,你還好嗎?我馬上就回來了。”
楚雷幾乎是小跑著下山的,雖然半年沒再走這山路,但是他還是清晰記得這裏的一草一木,直到他跑得呼呼喘氣,才停下來坐在一塊山石上,從背後的包袱裏拿出個水囊,呼嚕呼嚕地往嘴裏灌水,水跡沾濕了領口他也不在意,直到喝夠了,他用力一抹嘴,把水囊裝回包袱,又繼續下山。
下山比上山快了很多,約莫半柱香的時間,楚雷就來至半山腰處,這時夕陽已有一半淹沒在山的那頭了,楚雷站在路邊口,眺目向下方不遠處望去,能看到整個嵐際村的全貌了,隻見一切都沒變,熟悉的房子,熟悉的景象,幾乎家家的煙囪裏都冒著煙,顯然在準備晚飯。嵐際村是三麵環山,一麵臨河,正是山水環繞,風景宜人。楚雷的家在村子靠裏頭,正好背靠著對麵那山的山腳,楚雷極目遠眺,依稀看到了自家的輪廓,不禁讓他高興得跳了起來。
不再停留,心已按耐不住,楚雷蹦跳著加速向下跑去,繞過幾個彎,越過幾條小溪,離家越來越近了。
終於下了山道,出了山口,站在村頭,望著他的家鄉,楚雷不禁咧開了嘴,想笑,卻又想哭,一時間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呀,這不是楚家小子嗎,回來了?”
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聲音響起,楚雷連忙轉身去看,原來是村裏的喬老頭,他不禁高興道:“喬爺爺,我回來了。”
“嗬嗬,快回家吧,出去半年,一定挺想家了吧。”
“嗯,喬爺爺,那我先回家了,過些時候再來看望您。”說著楚雷就轉身跑進了村子。說起這個喬老頭,楚雷就感到特親切,喬老頭是在整個村子裏出了名的人好,記得小時候他就總會不時地給楚雷東西吃,待他特別好。
順著小道,楚雷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家趕,心裏已經在想象著見到父親時的場景了。穿過大半個村莊,路上見到熟人他就打招呼,他在嵐際村裏還是挺受人歡迎的。
遠遠地就望見了那幢熟悉的房子,屋前熟悉的院子,楚雷跑得更加快,那就是他的家啊,幾乎是衝進了院子,還沒進家門,他就放聲大叫:“父親,父親,我回來了。”
“嘭”地一聲撞開了家門,門並沒有鎖上。“父親。”楚雷接著叫了幾聲,可是沒有回聲。他衝進裏屋察看,直到把裏裏外外都找了個遍,都沒有看見他父親的身影。家裏倒是什麼都沒有變,還和他半年前離家時一樣,可唯獨不見他父親。
楚雷猛地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又大叫了聲父親,依然沒有回應。他的心不自覺地慌了一下,他跑到院子裏,四顧察看,根本沒有父親的影子。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他本來滿心歡喜地回到家想見父親,父親去了哪裏呢。
“父親——”大叫著又跑回屋裏,看看這看看那,楚雷拚命壓製著急躁的心情,心中想著父親或許正好去了哪裏,可是夕陽西下,他到底去了哪裏呢?
在楚雷的記憶裏,父親一般不大出門,而且平常也是少言寡語,隻是過上一兩個月會上山去挖些野菜,打些野物來維持生計,父子倆這些年來倒也過得很不錯。在楚雷心裏,父親是偉大的,因為是父親一把拉扯他大的,他沒有見過母親,據父親說是在生下他時就難產死了,所以他的生命裏從來沒有對於母親的記憶。這也導致他在看到別的孩子依偎在母親懷裏時,心裏酸酸的,總不是滋味。
此刻看著家裏熟悉到極致的擺設,楚雷的心中沒來由地一陣酸楚,正要落淚,忽聽門外院子裏傳來開門聲,他心中一驚又一喜,趕忙打開屋門衝了出去,一眼便瞧見他父親剛進院子,來不及多想就大叫著衝進了父親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