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說:“那是因為你說了,我卻不知道這是不是答案。”
挑了他一眼,她勾了勾唇,道:“看來,你想聽的不是這句,而是我說,我心裏就是有那麼個人。”
溫孤訣聽罷,還想說什麼,卻被她先堵了回去,隻聽她道:“行了,莫說這些無謂之事,先前我欠了你一次,這回你趕得巧,正好還你。”
話鋒轉的太快,他還未曾反應過來,隨口便問了一句:“什麼?”
她看了他一眼,眼中散盡頑笑之意,淡淡道:“莊中最北麵園子裏,有你想見的人,你去罷。”
想了想,他豁然開朗。
“他?!”
伊祁箬沒有說話,儼然,便是默認。
溫孤訣走後不久,她便循著小路,往回走去。進了園子,還未及進屋,外頭就跟著進來一人,聽著腳步聲便知是誰,伊祁箬也未回頭,直接問道:“怎麼樣?”
思闕走到她身邊,隨她站在廊下,低聲回稟道:“已經確定了,如形魂傳回的消息,君羽歸寂已然秘密整兵,第一批尚兩千將士,各個蠲甲棄盔,武林打扮,眼下已往天狼穀方向發來。”
她眸色微冷,聽罷,並無意外,勻了勻,便道:“我已使非非備了一艘船,你沿著流光清澗出去,到逐明島去一趟,跟形魂彙合。”
思闕一時不解,問道:“您的意思是……”
“穀君素性好靜,天狼穀周圍能少些血光,便少一些。”她握了握銀環,微低下頭,繼續道:“另外,若能兵不血刃逼回逐明那些暗兵,則對付起鉛陵蘩的人,便會更容易些。”
這樣一番話,思闕已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點頭,抱拳道:“屬下明白了。”
夜,已經很短了。
翌日過了午後,伊祁箬來到北苑裏,簡單問了酡顏兩句話後,便進了門去。
坐到那人對麵,尚未開口,對麵的人便笑了起來,吟吟歎道:“你現在,還真當我是奇珍異獸了,巴不得挨個人麵前獻寶呐!”
——聽這話,說得便是昨日夜裏,不讓他好好睡覺,卻讓溫孤訣來擾他的事了。
深吸一口氣,拂了拂袖,連日來的糟心事太多,她也無意多說別的,直入主題道:“我想知道,他是什麼人。”
天音子表情上微微意外,道:“你不知道嗎?”
伊祁箬搖了搖頭,隨即目光落到他緊閉的眼上,方才反應過來,又說了一句:“不知道。”
天音子勾了勾唇,頗有洞悉之意,又問:“你真想知道,又何必來問我?”
——憑你的手段,認識那人這麼多年,還愁查不出來麼?
“我心裏的懷疑,隻有在你這兒,才能得到最穩妥的答案。”她深吸一口氣,又道:“你隻要告訴我,他姓什麼。”
俊俏的麵皮上劃過濃濃深意,他道:“你能這麼問,心裏必定意有所猜測。”說著,他一笑,繼續道:“不如你說一個姓氏,我來告訴你是非。”
伊祁箬眉目緊了緊,半晌,沉沉吐出兩個字來——“夏侯。”
天音子麵色失緒,過了好一會兒,方道:“他就姓溫孤。”
她立時皺緊了眉。
在她懷疑的對象了,沒有一家一門,冠著溫孤一姓。
見她那頭半天沒有說話,他又笑了,道:“鉛華樓是他輸給你的,你就不曾在其中查一查關於夜室舊族的卷冊?”
頓了頓,他一歎,倒是規勸道:“綽綽,聽話,回去多看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