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女孩子叫張憬嫻,正是張宇連的唯一嫡係後代,適才的大娘乃其姑奶。
兩人著淦暮塵聽不懂的女孩子獨有秘密,徹底將一旁的淦暮塵當成了空氣,直到那張氏去而複返,端著茶壺走了過來,兩人才結束了長達一刻鍾的對捧。
張氏歉意道“嗬嗬……老身也有十餘年未曾親自泡茶,當誤了些時辰,還望貴客見諒”
淦暮塵聞著茶香,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道“嗬嗬……無妨,這麼來,子還真是有口福了”
張氏微笑拿著倒蓋在茶機上青瓷茶杯,她雙手輕輕提起茶壺,滴水穿石般慢慢給淦暮塵滿上了一杯。
餘香繞梁,清香撲鼻。
張氏給淦暮塵倒滿茶水後起身來到阿醜麵前,她同樣從茶機上拿起一個杯子放在阿醜麵前,右手提起茶壺,卻被阿醜擋了回去。
阿醜接過張氏手中的茶壺道“哦,我自己來”
張憬嫻卻跟阿醜搶著道“偶像啊,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讓你來呢!來者是客,交給我吧”
阿醜最終沒有跟張憬嫻搶,而是滿懷期待的看著阿醜剛剛滿上茶水的茶杯,舔了舔嘴唇,滿臉饞樣。
淦暮塵品著香茶道“隻來了一個人,看樣子,張府被監控了”
張氏道“張家世代習武,文韜武略略有精通。我已跟家主協商過,回頭我們將其纏住,你們三個盡力突圍。以後,嫻兒就伴你左右,為奴為婢,求閣下務必保住張氏血脈,將來好替我張家報血海深仇”
淦暮塵品著茶,往日淦家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舒服的日子又浮上心頭。
淦暮塵道“哦,這麼大的事情,張氏家主怎麼不親自來跟我交代一下呢?子如今已是渾水粘身,想抽身遠離這淤泥是非之地,貌似也無法置身事外了”
張氏神情有些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許被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當獵物獵殺的這個漫長過程,任誰在這樣的環境下,呼吸都難以順暢的。
張氏道“張氏一門五千餘口,除了這座府邸之外,方圓半裏的左鄰右舍皆我張家嫡係。時至今日,其他分之派係的張家子弟尚未知道災難降臨。而我張氏族長黃昏之前已經前往聯合其他分支,如不能撤離便魚死網破。所以,目前隻能由老身暫時與兩位會談。”
淦暮塵皺了皺眉,一個發展了三百多年的家族,的確是家大業大,一人逃走尚未有成功的可能,更何況這麼多人。如此看來,這張氏賣房逃走隻怕隻是一個幌子。其真正的目的,隻怕是為了引出敵人駐紮在這裏的家族前來,與之搏命。
淦暮塵一邊品茶一邊仔細琢磨著,這麼豪華的府邸,就算地契也不隻賣五千火幣,更別提這地契之上的亭台樓閣,精裝染墨凋。
修煉界向凡人動武此乃禁忌,一旦被統領這個星球或者至高無上的帝者發現,誰都吃不完兜著走。
結合此種情形來看,淦暮塵覺得此中情況遠比自己想象的複雜,水深著。
當然,這便不代表和平安寧下的凡人之間便可和睦相處,世家的爭鬥從凡人世界蔓延至修煉界,滅族之事常有發生。
修煉界之間的爭鬥決定著凡人世界的命運,然而,凡人世界的血脈又決定著修煉界的新鮮血液,關係到一族的長久繁榮。
此兩者之間,隻要一方不滅,時來運轉,定然死灰複燃,重振旗鼓。
所以,生死仇家的雙方往往都會降下法旨。這便是所謂的滅其根,斷其脈,絕其後,滅其患。
淦暮塵道“雙方皆歸萬花凝夢管吧?為何不上報萬花兩大城主府,再由府主定奪調和呢,我看撤離隻是個幌子吧?”
張氏道“修煉界的興亡乃是跟資源有關,而這凡人世界何嚐不是。萬花城世家十五,久的曆經數百年,短的崛起三五十載。在這個過程中,誰也保證不了曾經得罪過誰,誰也不知道哪條曾經踩過的鹹魚翻了身。所以,尋仇之事,府門也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其實他們心知肚明”
淦暮塵尋思著道“也對,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們不打生打死,管事的又如何撈得好處,這大概就叫平衡”
張氏道“看不出公子對時局看得這麼透徹,有人的地方便有爭鬥,有爭鬥才有了世家的存在。潮起潮落,緣起緣滅”
淦暮塵抿了一口茶水道“我對你們兩家的爭鬥毫無興趣,我不是敵人,也非朋友。我們隻是來買房的,並沒有觸犯到你們雙方的利益,而你們的衝突,好像也並沒有給我帶來益處”
張氏仔細觀察著淦暮塵兩人,時許之後,神情自然了許多道“嗬嗬……原來如此,是我們多疑了,嫻兒,你去請家主進來。”
正在和阿醜閑談融洽的張憬嫻聞言,臉色露出些許凝重道“哦,我知道了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