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魏小晨出生在一個標準的工人家庭,從小很少有人管教,哪家雞丟了或者豬跑了都可以從他口中得知去向,當然,是在他爸爸的鞋底子逼供之下。魏父從事鋼鐵行業,長得孔武有力,拿慣鋼筋的手拿起鞋底子照樣使的風聲水起,魏母人很慈祥,正應了中國“嚴父慈母”的古訓,但是魏小晨卻沒有成為古人預期的才子之類的人,照樣橫行霸道。

按道理魏小晨應該成為“街霸”一樣牛逼的人,但上了小學的魏小晨卻神奇的拿了六年期末考試第一的獎狀,四鄰的禽類獸類依然是飽受摧殘,這讓魏父和魏小晨的小學老師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一個戴眼鏡的胖胖的中年女老師,每次大小考試都恨不得變成福爾摩斯,一雙小眼睛以每分鍾六十次的頻率掃描著魏小晨,不幸的是魏小晨並不作弊,胖老師每次都铩羽而歸,心情低落到連續一個月不吃肉類,身心備受摧殘,一直到魏小晨上了初中才得以解脫。

上了初中的魏小晨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收斂不少,每天上學放學有了當學生的模樣,魏父的鄰居安心了不少,鞋底子也沒有了用武之地。上到初三,畢業班的學生開始在學校住宿,魏小晨每天晚睡早起,為中考做準備,精神頭十足,令魏父十分欣慰。

魏小晨所在的城市是一所教育名城,好幾個全國重點在改革開放以後落戶於此,魏父一心想讓魏小晨上個重點高中,不幸的是魏小晨步了所有狗血橋段的後塵,以七分之差無緣於全國重點,魏父家沒有比較牛逼的後台,也沒有一萬塊人民幣買一分的資本,索性去了市二中。經過這些狗血橋段以後,魏小晨又墮落了,上到高二,成績已經基本處於墊底狀態,高考更是變本加厲,看分數線隻能拿望遠鏡看了,而且還得是天文的。

那個時候改革開放的春風已經吹了好些年了,魏小晨所在的小城市自古就是個商業城市,以出產皮毛聞名,發展了這些年,郊區陸續變成商業區,郊區農民搖身變成私營業主,更神奇的是居然出了個高科技工廠,廠子姓王,以一個農民的眼光看出了世界的商機,從一個六七個人的小作坊逐漸膨脹成了個小城著名的工廠,經常請一些所謂專家教授來講課,學習先進經驗,好車接送,好吃好抽,好聲好氣,不料好景不長,碰上了金融危機,加上管理不善,在幾次事故以後工廠已經搖搖欲墜。高考以後魏小晨對上學徹底失望,加上那個年頭高中畢業生已經算高學曆了,於是托人進了這個若幹年以後會搖搖欲墜的高科技工廠。

剛剛步入社會的魏小晨很惶恐,完全沒了小時候“街霸”的飛揚,在工廠裏說話都細聲細氣的,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轉身---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的基本原則,倒也相安無事,每月工資一千五,全部如數上交,令魏父十分欣慰。

此高科技工廠有個規定,進廠門必須下車,括號,四輪以下,不包括四輪。一到上班時間工廠大門打卡處熱鬧萬分,不知內情的以為此地是個早市,加上賣早點的大媽扯個高音喇叭嘶喊:“豆漿、八寶粥、包子、麵包、牛奶、稀飯......”另經過此地的人疑惑萬分,以為風騷小城的高科技工廠被菜市場收購了。魏小晨認識王一鳴的時候此君正在打卡,且久打不下,打卡機似乎對王一鳴的磁卡失去興趣,始終不肯“滴”一聲表示通過,無數排隊的人對此表示了憤慨,魏小晨排在王一鳴後麵,敢怒不敢言。此君長得人如其名,送到動物園肯定會一鳴驚人。良久,“驚人”轉頭對魏小晨說:“你先來。”魏小晨如蒙大赦,把磁卡插入打卡機,“滴”的一聲,屏幕上神奇的顯示了三個字,“王一鳴”。

就這樣,魏小晨認識了驚人的王一鳴。

王一鳴屬於彪悍型,乍看之下像個流氓,其實膽子比魏小晨大不了多少,且好色無比,又因為長的驚人,所以一直沒有女朋友。魏小晨實在沒有勇氣跟他站在一起,在工廠裏都是裝作不認識,否則便有找不到女朋友的危險。但此君還算有些優點,比如慷慨。這讓魏小晨萬分慶幸,起碼不會跟自己借錢,而自己雖說不算吝嗇,但工資全部上交了,魏母持家有道,每月隻給寶貝兒子兩百塊錢作為零花錢,延續這傳統已經超過三年,中國的物價每天在漲,然而零花錢卻維持在魏小晨上高中時的水平,讓魏小晨鬱悶不已。但魏小晨明顯慶幸的早了,慷慨在很多時候都代表了此人沒錢,所以,在成為朋友的第二個月,魏小晨就為自己當初的決定付出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