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勼戀猓??槊?? 1、真相很殘酷(1 / 1)

黑色的夜裏,風無聲,月高懸,枝椏靜謐。

觀景密林中小路上,墨靜殊萬念俱灰的走著。原本那隻潔白如玉的手卻是枯黃如稿的緊按在發疼的胸口,有飄零的葉沾到她披散的長發上卻是沒有人替她撫落,淚水肆意的往下滴落。模糊了她看著要走的路的視線。

盡管如此,她還是磕磕碰碰的往前走著,走向那心裏臨摹了一萬次的路線。出府,回墨家。

這條原本應該光明正大的道,卻是以這般狼狽的模樣配著遮遮掩掩的小路。黯然的沒有盡頭。哥哥呢?那個粗曠卻和陽光一樣的哥哥呢?

蘊月領著一隊人出現在墨靜殊的麵前時,她正扶著一棵桂花飄香的樹前。甜膩膩的花香和她心底裏漫出來的寒涼形成鮮明的對比。四肢百骸裏全是止不住的疼。捂著胸口的手越發的用力抓著那冰滑的衣料。

“這是要去哪裏啊?”

安靜的密林中,蘊月的聲音是那樣的溫婉,那樣的熟悉,又和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相似。可是墨靜殊卻能看到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那雙長的一模一樣的眼中跳動著狠戾的光芒。

真蠢啊,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恨?來不及了。最在意的哥哥已經被當叛臣在泊羅沙場就地正法了。

怨?來不及了。皇上抄家誅連九族的聖旨早就已經送到墨家去了。

悲?來不及了。因為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她悲傷的了。

淚水停止掉落,鬆開了緊捂胸口的手,鬆開扶著桂花樹的手,墨靜殊強撐著脊背直挺的站在那,任由那麻痹的痛楚向全身蔓延。目光冰涼如水的看著蘊月,一言不發。

“挺有能耐的,還能逃出來。來人,挑了她的腳筋。”

蘊月森冷的下令。

無備而來的仆人,折了挑燈的擔子,用參差不齊的竹節,猛的紮進她的腳踝。

痛!鑽心的痛使她悲鳴出聲。

“怎麼不說話?噬心散的功效可沒有失聲的功能呢。”

蘊月沒準備放過她,墨靜殊額上的冷汗直往下滴,長袖下的手緊緊的拽著,強撐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指甲生生的掐到了肉裏也沒有腿上的痛來的刻苦銘心,噬心散,原來是噬心散。聽人說長期服用超過五年,就會慢慢的死去。看來,這個毒早在蘊月進墨府的那一年,就已經開始給她吃了。整整六年,她都沒有發現,是該說她太蠢,還是前眼蘊月的心機太深。

“說話啊。或者求我一下,我還會看在曾經姐妹一場的份上給你留個全屍。”

蘊月說著,一步一步的走到墨靜殊的麵前,墨靜殊半瞼著眉眼,全身痛的虛脫,卻依舊懶於開口。

她就算輸,也不能丟掉骨子裏的堅韌。

緊咬著牙關,墨靜殊閉了閉眼,知道已經沒有掙紮的餘地了。

真相真的很殘酷,可是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她墨家的風骨就不能丟。

“啪”迎麵來的一巴掌,被墨靜殊接住了,可是卻敵不過蘊月的力氣,一掌直接拖著她的手,狠狠的落到了墨靜殊的臉上。和刀子一樣刮的她生疼。

蘊月冷笑,微微一用力就甩開了墨靜殊抓著的手腕。

墨靜殊這一動,整個身體都開始叫囂起來,腳除了痛,已經全無知覺。蘊月僅僅是這麼輕輕一甩,墨靜殊就直接被刮倒了數遠。

蘊月揚著得意而森冷的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墨靜殊,你不是很厲害嗎?上京城第一才女,一手能匹敵上官沐陽的棋,一手能與柏桑公子不相上下的字畫,一曲堪稱天籟的琴,是這隻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