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不要質疑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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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完全不同的位置，華利弗的本體出現在蘇綾麵前。沒有黑霧繚繞，像是褪去了那一身漆黑的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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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全裸了。就這麼站在蘇綾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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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上一次見麵時，蘇綾還沒仔細打量過教導處主任的本體，現在看來，他瘦得皮包骨頭。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點兒肉了。兩頰凹陷下去，怎麼看都是個將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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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近在咫尺，蘇綾聞到華利弗身上透出刺鼻的硫磺味道，以及那驟然上升的溫度，與他陰冷蒼白的皮膚完全不同，仿佛來自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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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對深紅的眼眸盯著蘇綾，嘴角誇張的弧度做著大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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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身後的黑影與聖光正在糾纏不休，但沒有讓聖堂中防禦機製剿滅的意思。反而愈發頑強，往華利弗的本體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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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所見到的，就是最為真實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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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撇撇嘴。“說實話，你那話比我想象中要精致小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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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華利弗厚著臉皮，認認真真答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死平胸也無腦的家夥。你是不是當惡魔當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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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當時隔著鐵籠一拳打過去，叫華利弗將她小拳頭死死抓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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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聽好，我是個賊。我喜歡偷東西，我愛上了這種事業，如果生活中沒有盜竊我會突然死亡的，我無法想象一個不能偷東西的世界，潛藏在某個角落，盯上目標，緊跟其後，或是欲擒故縱，一個機緣巧合或是預謀已久，讓我的髒手塞進那家夥的口袋，拿走一些本不屬於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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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話嘮的本質沒變，不過蘇綾倒是聽出了幾分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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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們魔術師，在經過輪回之蛇的考驗後，也會成為‘竊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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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這話讓蘇綾雙眼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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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華利弗卻捧腹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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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哈哈哈哈…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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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待到那團黑影快要爬到華利弗身邊，廳堂一側的琉璃彩繪玻璃炸開，約數十個機關魔偶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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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個個拿著各種武器，槍、劍、錘、斧應有盡有，一並向那團受苦受難的黑影身上招呼，但效果堪憂，甚至砍不到它的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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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在此刻腦內迅速思考了一下華利弗這個角色的定義，劇中加拉哈德的教導處主任，這個角色在一般學校裏是給學生正三觀明教義所用的，而加拉哈德怎麼會雇傭一個惡魔來講三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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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這太奇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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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而且華利弗是個純粹的惡棍，喜歡偷東西。這說不上大毛病，但是在某種意義上，如果偷走了很重要的東西。會讓失主瞬間失去人生的支柱，例如大量錢財、定情信物、給病危父母的藥材，等等等等諸如此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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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華利弗說，魔法師就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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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麼魔法師偷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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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魔術師不過是將一種東西轉化為另一種，比如將空氣中的熱能聚合起來，由咒語與特定的動作以及情緒激發，詠唱，再當做施法環節放出一個火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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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追根究底，再怎麼厲害也隻是一台高效的引擎，功率越大，引發環境中的魔力潮汐也越大，放出的魔法效果也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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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但是魔法師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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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的眼睛越來越亮，甚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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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因為依照輪回之蛇試煉的說法，每個人通過了輪回之蛇的考驗，就能從龐大的非血係家族輪回當中，抽取自己曾經作為靈體，在這個世界上一世又一世輪回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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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換種說法，就是擁有了一個龐大的魔力源，它來自過去與未來的自己，消耗著不屬於此時空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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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沒錯，這是一種偷竊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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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甚至會讓下一輩子無魔可用。而華利弗或許就是放出這條導人向偷竊之路疲於奔命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