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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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千緒婆婆喚著蘇綾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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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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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應聲，扔下刀，連忙跑到貓婆婆身前，托著二哥的臉，從那平淡如水的眼神來看，她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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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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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七，他死了。”貓婆婆不知所措，她抿著嘴，兩眼睜得大大的，又胡亂喚著那在癡於鍛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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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忠明…忠明…我什麼都沒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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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佝下身子，她細細看著二哥死後的麵相，額頭那塊屍斑延伸到臉頰顴骨，散發出一股惡臭，手往下摸索而去，腰腹的切口平整如鏡，是被一刀過了，遭受腰斬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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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而且…腰斬的人本該痛苦至極，這二哥死相平靜，莫非是在夢裏遭到襲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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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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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的語氣緩了幾分，安慰著貓婆婆，貓婆婆顯然是受到了驚嚇，渾身抖得厲害，而且有些神誌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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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要去，小七，你打不過他們的…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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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貓婆婆慌了，她倉忙中甩下二哥屍身，緊緊抱住蘇綾的腰，十指上的鋼爪嵌進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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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要去，不要去…小七，他們有要拜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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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沉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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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們的神，我不會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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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黑貓舔著二哥的臉，嘴裏發出咕嚕嚕的低鳴，三哥因為低下的智力，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盤著身子臥坐，又舔了舔骨折的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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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可是…可是！不跪，你會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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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貓婆婆不聽，爪子在蘇綾的後腰上劃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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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二哥總喜歡抓在下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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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的聲音細不可聞，蘇綾的麵龐掩在發絲當中，依稀見得到那兩點戒疤，散發著點點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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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若是沒了在下，在下也明白，二哥是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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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千緒哭累了，她沉聲呢喃道：“你打不過他的…小七…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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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邊鬆開了爪子，身子漸漸向下滑，倦了，要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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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托著貓婆婆，吻著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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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刀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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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這莫名稱呼，讓忠明回過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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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老人家，千緒媽媽送來了多少壇子？”蘇綾話中之意，是在問忠明是否有意向去幫這貓妖完成神社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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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記不清了…”忠明言辭閃爍，他連自己都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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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也從忠明將千緒呼來喚去的行為中，讀出了忠明的幾分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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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老人家，你為何不在這北地開學授藝，為千緒婆婆聚集信眾，你自有那貴為一道之主的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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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蝦夷地，野蠻人，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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