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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她麵露難色,忠明說的沒錯,這把刀,真的很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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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好像一柄錘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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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由於長卷的刀姿,又用剃首造水鳥喙一樣的切先,沒有那尋常正規打刀三角區的刀頭,整把刀用起來,就像是在揮舞著一柄大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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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鬆開左手,整柄虎徹就因為瞬間脫力往前倒去,啪的一聲坎進木頭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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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她又細細撫著整身結構,看了一遍,心中的疑雲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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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稍稍往右邊去了半分,這橫手有缺憾,甚至連刀樋血槽都沒開…一刀過去,沒了血槽減少壓強,加上古鐵吸肉的說法,真是拔都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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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喃喃道,又將虎徹歸了鞘,下緒綁帶已經散了,她細細卷好,將身後披的獸皮氅沿著邊踩在腳下,撕出一條帶子,綁著劍,背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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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虎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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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想起了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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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如果說這口刀,就像是一頭猛虎,咬中敵人要害便不再鬆口,那麼這虎徹的稱呼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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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說罷,往柴房去,她想知道忠明對這虎徹都不滿意,到底要造出哪樣的劍才能讓他有勝算擊敗一刀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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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閣下,準備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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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的話在忠明聽來,是明知故問,他覺得蘇綾是個愛劍之人,自己棄之不用的武器,卻叫她仔仔細細看了半天,那眼神中還有幾分關切愛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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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仔細想想,忠明內心一陣慚愧,武士是很少挑剔劍的,由於島國鐵礦珍貴,這種加上研磨一起,共計二十三工的武器,就像是一位等待出嫁的姑娘,每一柄刀,都需要極其小心的做工做刃和養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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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忠明低頭翻開層層木炭,不知不覺,雙眼卻發紅,鼻頭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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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甚至覺得,是自己沒用,武士若是嫌棄劍,覺得是劍礙了自己的身手,那一定是個很沒本事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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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直到他沉默著,翻開最裏一層,掏出一罐黃泥封蓋的土陶罐頭,揭開罐,一股濃厚的血鏽味傳了出來,那是氧化鐵的味道,和人體血液極其相似,一口氣吸得蘇綾咳嗽不止,胸肺奇癢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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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再看去,那是一整罐細細鐵砂,上麵浮了一層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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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忠明雙眼中帶著癡色,他眉頭緊皺,又有些許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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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啊…你的話,應該能成為虎徹合格的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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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自言自語著,抱著陶土罐子,低頭佝腰,就像是個丟了女兒的父親,不敢去看蘇綾,整個人都頹廢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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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老人家,可有好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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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在忠明走過蘇綾身側的一瞬間,他突然愣住了,單手抱著陶土罐,回過頭一手死死抓著蘇綾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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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你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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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表情就像是得知自己女兒嫁了個金龜婿一樣的老丈人,言語之中充滿興奮,一時血衝上腦,那股屬於一刀齋的殺氣又透體而出,冷的叫蘇綾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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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嘶---停停停…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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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右肩叫忠明掐青了,忠明這才反應過來,他撓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又指著那口古井,井口壘起三色石,最下一層白色,越上顏色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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