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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知過了多久，蘇綾甚至能察覺到，那男人的步子越來越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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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遠方，射來一束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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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離近了看，紅雁正站在出口處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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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或者說，她似乎要把他們給忘了，又瞧見了弓上的風鈴，覺得有很重要的人，必須得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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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結果不等蘇綾打招呼，帶著風聲的黑色箭頭已經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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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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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支箭，在奶茶的眼裏飛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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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在蘇綾的眼裏，聲勢雖不如之前紅雁開弓那般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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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但射死蘇綾，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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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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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隻見奶茶的右臂衣袖寸寸崩裂，露出其中遍布鱗片的手臂，硬生生抓住了那支黑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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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是誰！”紅雁大聲嗬斥，顯然剛才那一擊未盡全力。她的聲音，因緊張的情緒打著顫，她覺得自己幹了一件罪大惡極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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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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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奶茶回道。雙眼亦是一片青白之色。那一刻蘇綾才發現，奶茶嘴裏赫然多了一對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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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紅雁默不作聲，收了弓，開始搗鼓起眼前的門。可蘇綾瞧見，她的雙手勒出了一道道帶血的疤，甚至還能感覺到她內心的不安，以及自責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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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三…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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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她嗚咽著，認真地數著數，生怕將身後兩位重要的朋友再次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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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她在害怕，在懺悔，她原本一無所有，現在有了朋友，卻即將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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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奶茶一把撕下殘破的衣袖，將沉重的箭頭扔回給紅雁。他拉扯著手臂，隻聽見喀拉一聲，蘇綾這才發現，剛才那一下，奶茶右臂脫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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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不能接近她。”奶茶對蘇綾講道：“我感覺的到，我一離她近了，就有種無法抑製的毀滅感，要我殺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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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這麼看來，領土意識隻對感染者有效咯？”蘇綾點了點頭，又問道：“記憶力如何？三文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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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是苦艾酒。”奶茶依然糾正著自己的ID，順道驗證著記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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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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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走上前去，站在紅雁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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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她這才察覺到她們之間的差距，紅雁起碼比蘇綾高了個頭，仔細看去，黑葉編織成的布履有些高跟，這設計不由得讓蘇綾聯想到魚人那強壯的蛙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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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有點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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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等蘇綾開口，紅雁朝她揮了揮手，那意思，是要蘇綾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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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她害怕自己再一次朝著蘇綾射箭，甚至雙眼都不敢與其對視，充滿了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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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再看向出口的大門，門上類似遠古文明的科技造物機關已經點亮，而門前，赫然多出了四個大字，蘇綾認得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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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極樂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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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然後一陣電子噪聲傳過，大門開啟。眼前是一片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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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個圓形吊頂，正發出陣陣微光，為這個巨大的塔頂平台提供著光源。它的支柱安靜地矗立在塔頂的正中央，如一顆神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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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而眼下，是單獨一個個隔開有十餘米的小型建築，每一間房屋都是平房，呈三角體結構，是最節省空間，也是最堅固的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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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仿佛這種房子造出來，就是為了睡覺用的。其他的，什麼都不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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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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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嘀咕著，要說是墓，也說的通，畢竟極樂淨土，上西天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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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過，顯然是有人居住的樣子，甚至能聽見遠遠地，有些嘈雜的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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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仔細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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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三…五…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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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沒錯，他們都在念著奇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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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關了手電，也是不想打擾這些學渣，而紅雁，則是小心翼翼地走在大道中央，生怕踏入了這些安眠在自家小房間中的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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