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花田,繁華在夕陽下似錦,花香蕩漾在鼻尖,縈繞在臉旁眷戀著指尖,火燒的晚霞拉長了兩個人的身影。
“好美,不是嗎?”坐在輪椅上的女孩說,滿足的微笑靜靜的開在花香裏。身後的男孩看著女孩熟悉的大眼睛,內心在痛臉上卻在笑著說:“再美的花田也沒有我家的小公主美。”
女孩蒼白的臉上微微一紅,說:“又開我玩笑,哥,原諒魅兒好嗎?”
男孩輕輕抱著女孩在懷裏,沒有說話,點了點頭,眼淚最終還是落在花香裏。女孩躺在男孩懷裏,感覺到很暖和,不由得笑了。
火車陣陣往複徘徊在車軌上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在歲月中流淌著。
“小武,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沒什麼好不好,每天就是這樣,送小萌上下學,回家做飯看電視,他也很好,你呢?消失了這麼多年,怎麼會想起來來找我了?”
“一個人走了這麼久,這些年很累,打算定居下來,想找你們聚一聚。”
“我們?”
“小諾,巧言。”
“她們、、、或許會很高興。”
我曾經向往,一個人,一個包,一列火車,穿梭遊蕩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我曾經期望遇到一個人,不談情,不說愛,可以無話不說。
列車開往遠方,眼前的風景在消逝與迎來中無限的徘徊循環,似乎永無止盡般。
“去哪?”厚重的火車上,旁邊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問。
“呃?嗯、、、去沒有我的地方。”
我能去哪?去哪才能忘記?去哪才能逃避?列車駛進隧道,一切突然暗了下來,隻有在黑暗中我們才能看清我們自己,就像現在的我突然看到車窗鏡子裏迷茫的我,是那種懷念的無助。
“嗨,哪個班的?”
“啊?”嘈雜的環境,鱗次櫛比的教室宿舍前攢擠的人頭們都在為自己的事忙活著,我感覺聲音是從背後傳過來的,於是轉過頭,是一個滿是喜悅與惴惴不安的女孩,不禁感覺到有點尷尬地說:“嗬嗬,我···我還不知道。”
“呃?嗯···”女孩猶豫了一下,似乎是鼓起很大勇氣一般說:“那我們一起去找吧!”
“呃?”我有點意外地說:“好,我叫慕城。”
“我叫武雪。“
入學的第一天,一個人,第一次見小武,我時常會問小武,那時的我是不是會臉紅。
小武狠狠地鄙視著看著我說:“我當時以為你會知道,我從來不和陌生人講話,當我鼓起莫大的勇氣第一次和你講話的時候,卻是那樣的結果,我當時真的很想痛扁你一頓,不過看在後來你幫我整理好那個破桌子的份上,嘿嘿,我原諒你了,哥。”
碩大的展示牌前擠滿了人頭,家長學生都像好奇的小貓一樣探頭看著展示牌上的內容。
“呼···”我費力從人群中鑽出來,朝著不遠處守著行李的女孩走過去,麵色淒苦地說:“哎···慘了。”
“慘了!?什麼慘了?難道我沒被錄取?沒有我的名字?我去看看。”女孩不等我說完,一口氣說了一堆,撒下行李箱,急忙就要鑽進人群。
“哎哎哎,別別別,有你的名字。”我急忙叫住女孩。
“有我的名字,那還悲哀什麼?”女孩臉色一怒,走到我麵前,抬腳,落腳。
“啊啊啊!!疼疼疼”我急忙抽出被女孩狠狠踩住的腳,痛得齜著牙說:“真的是慘了,我和你一個班。”
“一個班?真的?好啊。”女孩臉上的怒色瞬間一掃而光,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來淩林的一句話,淩林說千萬別相信女人,她們翻臉比翻書還快,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好被桑嚴聽到,然後狠狠地被揍了一頓。女孩突然很溫和地笑著說:“作為未來三年的同學,我覺得你應該有義務幫我拉著行李箱吧。慕城同學。”
“武雪,你贏了···”我看著武雪得意的樣子感覺著腳上還留戀著的痛,隻有無奈地認命,拉著一黑一粉對比格外強烈的行李箱,有氣無力地說:“七號樓301,你的宿舍。”
新川二中,毫無文采的名字,和這個學校一樣,新建成,川流的學子,在這個平淡到荒涼的地方,我將度過我的三年高中,和身邊的這個叫武雪的女孩一起。除了她那愛踩我腳的毛病,我很喜歡和武雪在一起,因為對於開朗的她,我們似乎除了最先的尷尬,都是無話不說。開學前淩林問我為什麼還是要去二中,我說她在那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