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當殺字自金刑天嘴中蹦射出時,那漫天猶如黑色巨槍般的鎖鏈已然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尖嘯籠罩向了方成。
咻!咻!
那每根漆黑鎖鏈,都是蘊含著可怕的穿透力,即便前方是一座山岡,怕都能在瞬間給洞穿成篩子。
而在山岡被洞穿篩子過後,還要承受鎖鏈表麵那熾熱得仿佛可以爍金的恐怖溫度..
可想而知,這漫天的漆黑鎖鏈若是擊中肉身之軀,那會是什麼下場。
“這下子,我看你還要怎麼躲!”
半空上,金刑天獰笑地俯視著下方那已然沒有退路的方成,那笑意中透露出來的漠然,猶如是打量即將被處以鍘刑的死囚。
“不愧是金大人,稍微運用點實力,這小子便要嗝屁。”不遠處的山岡上,有人趁機溜須拍馬。
金刑天聞言,臉龐沒有絲毫的得色,他可不是吳猙與王蠻那等三流貨色可以比擬,要將方成擊敗,自然不是難什麼事兒。
因而,他聽到那人拍他的馬屁,他並不覺得那有什麼好得意的,臉上反而出現一絲不快。
這就譬如,有人誇讚你踩死一隻螞蟻,多半並非真正的誇讚,而是某種暗諷。
在金刑天以為那人是在暗諷自己而麵現不快的當口,下方那片皸裂的大地上,方成看著那漫天的漆黑鎖鏈,臉上並沒有多少波瀾。
金刑天這種密集如暴雨的攻勢,對於尋常的武者來說,自然是難以閃躲,但他方成卻是不同。
他諳熟陣法,感知自然強大,要在這種密集攻勢下保命,並非太過的艱難。
心中有了一定的把握,方成也就站在原地沒有動,身上的金光則是快速流淌向雙腿。
這種密集攻勢下,想要閃躲,除卻需要強大的感知,還需要靈動的度,方才可能做到遊刃有餘。
“看來他還想拚死一搏呢。”
七大將看到方成明顯是想要一搏,均是笑著搖了搖頭,笑容中充滿了嘲諷。
方成此舉純粹是取死之道,還不如認了命,乖乖地躺在地上迎接死亡,反正也不可能有生機可言。
唰!
方成沒有理會他們,心神一片空明,待得鋪天蓋地的漆黑鎖鏈臨近,他身形一展,朝著一個方向掠去,身形也在這個過程閃動著,下一刹那,漫天的漆黑鎖鏈便是將他淹沒而去。
嗤嗤!
漫天鎖鏈蘊含著強大的貫穿力,一經觸地,便是深深地沒入了地下,這片赤紅的大地,都是劇烈地顫動了起來。
“好強,金大人在火神功上的造詣越來越高了,那小子鐵定已然死透了。”七大將中有人驚呼出聲。
半空之上,金刑天看著下方那猶如黑色樹林的大地,心中有些惋惜,感覺立即殺死方成,太沒意思。
唰!
然而,他馬上便是看到,一道身影從樹林中飛了起來,完好無損的身形,直撲他而來!
“不錯。”
金刑天一驚之下,似是誇讚了聲,旋即手掌一反,淩空對著那撲來的方成一握。
“不過,你還是難逃此劫。”
唰唰!
金刑天話音一落,那片黑色樹林動了,漆黑鎖鏈升展而起,鏈身挺直,對著方成全身非致命之處暴刺而去。
現在,他並不想急著殺死方成,對於敵人,他喜歡慢慢虐殺。
看著敵人被他虐殺時的慘痛,於他而言是一種享受。
“未必。”
方成冷笑一聲,出現在金刑天前方的天空,他並不理會下方那暴射而來的鎖鏈,手掌嫻熟地結出一道印法,在其上空,空間猶如眼睛般張開,一根漆黑巨指緩緩地伸展而出。
這根巨指,人抱粗細,在其漆黑如墨的表麵,遍布著暗紅色的符文,符文形狀奇特,幽幽閃爍間,血色的魔氣升騰而起,隱隱間,似乎也有著魔嘯傳出,仿佛在柱身之中,鎮壓著遠古巨魔。
一股極端邪惡之感,猶如洪水般自柱身慢慢悠悠彌漫開來,觸及空氣,空氣頓時被腐蝕為虛無。
方成感到到巨指較上次的變化,臉龐也不禁有些欣喜,將這無相魔指修煉了這久,終於搞出些名堂來了啊。
“現在,就拿你這老狗來試試魔指的威力吧。”方成陰寒地盯著金刑天,低語了句,並指如戟,淩空一點。
砰!
在他上頭,那根還在緩緩往外伸展的漆黑巨指在這一刹停頓下來,下一刹那,一個晃蕩,空間扭曲,消失在了原地。
“好快!”那遠方看來的七大將驚呼出聲,他們眼界何其開闊,但見得巨指消失的度,兀自失了聲。
砰!
他們的聲音還在天際傳蕩,在金刑天的前方,一圈豎立的氣浪憑空般出現,而後約莫十丈龐大的漆黑巨指出現在那中央,猶如一根打橫的擎天柱,沒有絲毫的停頓,一閃之下,圈圈氣浪環繞間,以著一種肉眼都難以企及的恐怖速度狠狠對著金刑天怒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