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命淩真,為下一任艾斯頓兵團團長。
艾爾”
“都看完了吧?”李淡淡的道,“明白了?我不是要你做我們的走狗,我們隻是希望你重組艾斯頓兵團,為國效力——當然,這也是你們艾爾團長的意思。或者說......是遺願。艾爾這人,雖然固執了些,但是人品,是真的讓我不得不佩服的。
淩真,既然艾爾這麼看重你,有些話,我也可以推心置腹的跟你說說了。
往日的新朝興替,伴隨著的必然是一輪血腥清洗,但是,我們這次要進行的,卻是一場‘光榮革命’!一場沒有太多鮮血的革命,一場真正以人民利益為訴求的,人民民主革命!
廢除昏庸的舊皇帝之後,我們會立法,通過法律限製王權;會選出委員會,讓代表各階層的委員們一起商議整個艾斯頓的發展道路!”
淩真抬起眼皮,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君主立憲。”
這個政體,淩真曾經在母親給他的書上讀到過,但是那隻是一個設想,目前南陸也好北國也罷,沒有任何國家采用這個政體。因為,這個政體,在現在的階段還存在著致命的弊端......
李聽到淩真說出這句話,反而倒是吃了一驚,旋即,眼神之中流露出發自心底的讚賞之色:“艾爾果然沒說錯,你小子真的是個人才。你連君主立憲都了解,那你一定知道,這是一個跨時代的壯舉,甚至很有可能是一個改變整個南陸的壯舉。
不瞞你說,陛下現在已經病入膏肓。隻要我們稍微想點辦法,就能提前讓陛下病死,而且,可以做的毫無痕跡。皇帝死後,繼任的小家夥現在也才斷奶,要架空他根本沒有任何難度。
之後,我們就順理成章的立法,成立委員會,然後通過選舉,將保皇派選下台去,整個艾斯頓的國事,全都在委員會內決定。淩真,屆時,你也會是委員之一。這樣,你覺得如何?”
淩真聞言,卻忽然笑了。
笑容戲謔。
淩真笑著看了一眼神色激動的李,仿佛在看一個賣力表演的小醜,眼神中甚至有一絲憐憫:“對不起,我沒興趣。”
“什麼?”李仿佛猛然被人澆了一盆冷水,“淩真,你難道還想不通嗎?”
“不,我想得通,正因為我想的都通,所以才不會聽信你們這番鬼話!”淩真道,“類似的話,你肯定也和艾爾將軍表達過。將軍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不太明白政治,這才讓你蒙騙了過去。但是,你別以為這種手段會對我有用。
歸根結底,一個新政權的上台,必然代表著一群人的利益。
可你們呢?你們代表著誰的利益?
口口聲聲說為了國計民生,你們的新政權,真的是代表人民利益的嗎?你的新政權,真的是民心所向嗎?
民間對陛下的風評確實不好,但是對你們內廷,又能好到哪裏去?
你們根本沒有人民基礎,說穿了,你們隻是一群官僚,掌握了上層力量,妄想著篡位叛逆罷了!
沒有根基的新朝,不出一年,就必然會腐敗的不成樣子。
我不是危言聳聽,是給你們一個忠告。所謂的君主立憲,隻是你們的一廂情願罷了,現在這種時候,這個政體存在著極大的弊病——民智未開!
民智未開,何談民主?
人民知道如何爭取自己的權利嗎?他們不懂。到最後,你們原本理想中人民說話的,全都會變成大商人,大地主和黑道頭子!
和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共商國是,就是你們所謂的民主嗎?
實際上,你們這次也根本不是什麼人民民主革命,不是什麼光榮革命,隻是一場......可恥的,陰謀的叛逆!”
李聽到這番話,整個人的神色也冷靜了下來,半晌無言,居然是再仔細思考淩真的這番話。
良久,李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親自度步到淩真麵前,歎息道:“那看來,我們注定是道不同了。淩真,你確實是個厲害的家夥,我真的為你可惜。
而且,如果我是你,無論如何,我現在都會先暫時答應下來的。畢竟,隻有活下來,才能做更多的事。現在你深身處囚籠,一旦拒絕我們,你以為你還能活著走出這個房間嗎?”
“利誘不成,就改威逼了麼?”淩真冷笑道,“但我這人,偏偏是個軟硬不吃的性子。李閣下,你可千萬別用生死嚇唬我。再者說,你真的以為你用鐵槍架著我,用鐵牢關著我,我就走不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