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顏端著碗走進了房間裏麵,隨手將手中的藥碗往桌子上一放後,便向著夏侯逸問道:“你有沒有聞到一陣血腥味?”
聽到洛顏的話,夏侯逸原本翻著傷寒論的動作猛地頓了下來,仔細的聞了一下之後抬眸看著洛顏問道:“你受傷了?”
“沒有。”洛顏搖了搖頭,指了指桌上的藥碗說道:“是桌上那碗藥的味道。”
“藥味?”夏侯逸聞言更是高挑了一下眉梢,繼續問道:“你到底中了什麼毒?要以血入藥?”
“不知道。”洛顏搖了搖頭:“師父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
“還有這個……”洛顏又將先前被她放到一旁的紅色石頭拿給了夜澤宇,說道:“這個是師父施針時候用到的東西,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夏侯逸將拿開紅色的石頭仔細的拿在手上端睨著,不時就翻轉一下,看了好半晌之後卻仍然沒有得出一個結論,也不曾見過這種石頭,隻得木木的搖了搖頭,將手上的石頭還給了洛顏。
“我也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洛顏在拿回石頭後向著夏侯逸說了一句。
說完這句話之後,洛顏又從一旁的針包裏麵取出了一根銀針,將其順著紅色石頭上的針眼插了進去,一根又一根,知道整塊石頭完全被洛顏紮成了一個刺蝟一般。
等待了須臾之後,洛顏便將銀針從石頭裏麵拔了出來,原本銀色的針尖在從紅色石頭裏麵出來後,竟然莫名沾惹上了一絲紅色,若隱若現的,就好像是被火給燒過了一般。
沒有任何遲疑,洛顏便將手中的銀針刺到了自己身上,而她刺中的地方正好就是虛空留給她的書信中的第一個學位,緊接著是第二根、再然後就是第三、第四,直到原先全部都插在石頭上的那些銀針全部轉移到洛顏身上後,她才收了手,略顯疲憊的靠著椅背癱軟著自己的身子。
紮針耗費了洛顏無數的心神,靠著椅背上的洛顏徹底閉上了眼睛,借著銀針需要在身上停留的功夫小息片刻。
而一旁躺在擔架上的夏侯逸那眸光卻是一直停留在洛顏手中的紅色石塊上,一個瞬間都沒有錯開一下眼神,似乎執意要將那塊石頭看透一般。
半個時辰一過,靠在椅背上假寐的洛顏立即睜開了一絲眼眸,可就在她剛剛睜開眼睛的那一瞬,夏侯逸分明從她眼中看到了一抹一閃即逝的暗紅,就跟洛顏手中那塊紅石的顏色一樣。
但那道暗紅閃過的時間隻有一瞬間,等到夏侯逸定睛想要看個清楚的時候,洛顏的瞳眸已經恢複了原來的墨黑色,此時她的眼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洛顏睜開眼睛之後便將伸手將身上的銀針收了起來,全部收到了布包之中,準備等下叫暗月拿去用烈酒和開水消毒一下,方便下次再次使用。
洛顏一忙完便注意到夏侯逸的視線已經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似乎十分認真的盯著某一處,連她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的視線都沒有收回去,隻是眸光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