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君慕炎的話,老皇帝一下子跌坐下來,在金椅上耷拉著一個身子,似乎渾身的力氣都在一瞬間被人抽幹了一樣,就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偌大的養心殿也在這一瞬間過後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似乎在那一瞬間所有的一切的聲音都全然消失不見,一切的一切都歸回混度之初一切。
許久之後,在養心殿內的某個角落,一個細微的響聲響了起來,老皇帝聞聲抬眸朝著那個劍落看去了一眼,隻見是之前被君博武一掌打出去的安公公正慢吞吞的從一個角落邊上爬了起來,而他胸前的衣襟上沾染著一大片的血跡,就連嘴角邊上都還有沒擦幹淨的血跡,似乎是受了不請的傷一般。
老皇帝看了安公公一眼之後便將視線收了回來,似是在與安公公說話又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低喃了一句:“難不成朕努力保守了那麼多年的秘密就要於今朝公諸於天下嗎?”
說完這句話後老皇帝的麵上又浮現出了一抹似無奈、又似嘲諷一般的無力笑容,那張老臉就好像瞬間蒼老了許多一般。
君博武的父王死在他手上的事情沒有一個人得知,就連當年被他派出去暗中動手的那些人都在功成之後被他悄無聲息的處理掉了,按道理說在這個世上知道這件事情的隻有死人,但他千料萬算就是沒有算到那人在臨死前還給世人留了一封絕筆書,而且這封絕筆書還落到了君慕炎的手上,再經輾轉最後到了那人兒子的手上。
“來人啊!”老皇帝猛地一下來了精神,向著養心殿外喊了一聲。
“卑職在。”老皇帝的話聲剛剛已落下,就從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侍衛裝扮的侍衛,應聲答道。
老皇帝抬眸看了那名侍衛一眼,吩咐道:“派人去跟著武小王爺,看他出宮之後去了哪裏,又做了什麼,事無大小,一律都給朕稟告回來。”
那侍衛聽命之後立馬抱拳應道:“是,卑職領命。”
說完之後,那名侍衛稍微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老皇帝再開口吩咐些什麼,便小心翼翼的哈著腰,後退著走出了養心殿內。
而侍衛走後老皇帝才微微轉眸看了角落裏的安公公一眼,問道:“安公公,沒事吧?”
不懂老皇帝心思的人,可能會以為老皇帝這是在關懷自己的部下,可隻有清楚老皇帝的人,才明白他這是有事情要吩咐了。
而這個清楚老皇帝心思的少數人裏麵,就有安公公一份。
安公公強忍著自己身上的痛楚,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幾步快步走到了老皇帝麵前之後應聲道:“托陛下的洪福,老奴沒事。”
“沒事就好。”老皇帝也像是沒有看到安公公胸前的一大片血跡一般,聽完他的話後便點了點頭,象征性的說了一句。
在前一句話語剛剛落下不久後,老皇帝便又朝著安公公開口道:“傳朕的旨意給宮中隱主,讓他務必查清楚兄弟的那封絕筆書是從何人手上流傳出來的,還有又是怎樣到達君慕炎那小子的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