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渲說完這些之後便靜靜的看著洛顏,似乎是要等著洛顏回答,而後者卻沒有打算要回答他,一雙似水清明的眼眸淡淡的瞥了一眼他之後便拿著手中的麻黃草走出了房間,站在院子裏的水井旁,將手裏的麻黃草全部都放在水盆之中後又自己動手從水井裏打了一盆水起來,之後便蹲在了水盆旁邊,用著自己沒受傷的那隻手清洗著那些麻黃草。

白渲並不清楚洛顏拿這些麻黃草要用來做什麼,但他看著她單手清洗的背影,思索了一下之後還是走到她旁邊,張口對著她說道:“王妃,我來清洗吧?”

聞言,洛顏抬眸看了白渲一眼,見他神色認真,且自己還沒有回答他便已經蹲在了水盆旁邊,雙手伸進了水盆裏麵替她清洗著那些麻黃草。

洛顏看了一會兒白渲的動作之後,便從水盆旁便站了起來,但是她也沒有閑著,而是找來了一張小桌子和小椅子,又找來了搗藥用的藥杵和藥臼放在了桌子上,又尋來一個小的盆子,也同藥臼一樣放在了桌子上。

待到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之後,她便坐在桌子前麵伸手抓了些白渲清洗好的那些麻黃草放在了藥臼當中,用藥杵搗了起來。

因為這些麻黃草都還是新鮮的,還不曾被晾曬過,所以搗起來並不會怎麼費勁,但洛顏還是將藥臼中的麻黃草全部搗成了泥膏狀的糊狀物之後她才停了手,將那些麻黃草泥倒在了一旁準備好的盆子上。

這樣的動作循環持續了很久,等到君慕炎尋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時辰後的事情,他鳳眸略帶了一絲夜間的幽暗和清冷,眸光定定的看著那個坐在水井旁邊搗著藥草的女人,劍眉淡淡的皺了起來。

看了許久之後,君慕炎收回了視線,信步走到洛顏身旁看著她手中的動作,挑眉問道:“你晚上不準備休息了?”

洛顏搖了搖頭,抬眸看了一眼君慕炎,對他說道:“我要將藥草全部都處理好,你先去睡吧,等我忙完之後我就回去。”

君慕炎略微凝眉,俊容上浮現了一絲不悅的陰沉,看向洛顏問道:“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做不可以嗎?”

洛顏抬眸看著君慕炎輕語道:“明天我另有安排,你知道的。”

“那後天!”君慕炎斬釘截鐵的說了一聲,之後便直接伸手將洛顏拉了起來,但一不小心便觸及到了洛顏的傷口,那包裹在傷口上的紗布一下就透出了斑斑點點的血跡,就宛若是一朵朵紅梅一般印畫在了那紗布之上。

君慕炎眸光本就清冷,在看到那傷口自後周身陰鷙的氣息越發明顯,直接將洛顏從椅子上拽了起來,強硬的牽著她走進了白渲的藥堂之中。

洛顏幹杯君慕炎拽起來的時候腳步踉蹌了一下,好不容易穩住之後便被他拖著進了藥堂之中,之後便尋來了剪刀,一把將她手背上包纏著的紗布剪開了來,再尋了一些幹淨的紗布從新包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