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問題,夏侯逸想了一路,自他知道洛顏要進宮找西陵珩容報仇後就一直在想,猶豫了一路,終是在進西陵皇都的前一夜問了出來。

洛顏喂藥的動作頓了一下,默了之後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之中的江影兒,垂下了眼眸:“眼前不是有個正好的人嗎?西陵丞相之女,以丞相的手段和高位,往西陵後宮裏麵送兩個人應該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吧?”

“所以,這才是你帶她一起上路的真正原因?”夏侯逸鳳目眯了眯,問著洛顏。

洛顏低垂著目光閃了閃,慢慢的點了點頭:“嗯,這才是我真正的妙計。”

聽完洛顏的話之後,夏侯逸半晌都沒有說話,鳳目固定在江影兒的身上,視線在她蒼白的臉上轉了好幾下之後又開口問道:“你準備怎麼和她說這件事?”

洛顏輕搖了搖頭:“海沒有想到,先靜觀其變再順其自然吧!”

夏侯逸抬眸看了洛顏一眼:“也隻能先這樣了。”

洛顏“嗯”了一聲之後便對夏侯逸擺了擺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看著她就行了。”

夏侯逸如今也沒有什麼話可說,便順著洛顏的意思走出了房間,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在夏侯逸走後,洛顏抬起了淡漠的容顏,看了一眼昏迷在床上的江影兒聲音低低的呢喃道:“對不起,影兒,我利用了你,但是我別無他法。”

昏迷中的江影兒不知道是否有聽見洛顏的低聲呢喃,她彎彎的黛眉在洛顏低語後輕輕的皺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應著洛顏的話語,又好似是被病痛折磨而皺起了眉頭一般。

洛顏看了江影兒一會之後,便重新垂下了眼眸,修長素白的手指輕輕的攪了攪手裏的藥汁,抬手將剩下的藥汁都給她喂了下去。

也許是藥效反應,喝了藥的江影兒臉色好轉了不少,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漸漸平穩了下來,洛顏給她把了把脈,確認脈象已經回複平穩無礙之後便放心的鬆了一口氣,轉身進了屏風,用早已涼掉的水匆匆梳洗了一下,在之後便和衣躺倒了軟塌上麵。

這些日子日夜趕路也是累了,加之又因為江影兒生病的緣故忙活了半夜,以至於洛顏躺到軟塌上不久就閉上了眼眸,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夜,洛顏睡得並不是很安穩,她做了很多個夢,一會夢到自己回到了東璃,又一眨眼身在西陵,恍惚之間有仿佛回到了海外島上,還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現代,總之每個夢都是碎亂的一小片,拚湊不起來,也串聯不上。

因為做夢的緣故,洛顏很早就醒了過來,因為睡不好的緣故,腦袋隱隱有些發沉,躺在軟塌上用手按了好久的太陽穴之後才起了身,走到屏風後梳洗了一下。

洗漱過後,腦袋也清明了很多,洛顏看了眼還在睡夢中的江影兒,悄悄的穿了衣服,走出了房間。

天才蒙蒙亮,客棧大堂裏也靜悄悄的,隻有一個守夜的小二趴在一張桌子上睡著,絲毫都不知洛顏從大堂中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