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天剛亮,洛顏便醒了個大早,經過了三天的徹底休息,洛顏的身子已經恢複了很多,臉色也養了些許紅潤,唯有腳上的傷才剛剛結痂,還未好透。
洛顏起來之後,出了山洞,在山洞外麵轉了兩圈沒看見君慕炎的身影,倒也沒多大在意,這三日每日醒來,多半他都是不在的,幾日下來,她倒也就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沒。
因為今天是君慕炎說好帶洛顏出穀的日子,所以一大清早她便就開始準備了起來,雖然實質上並沒有什麼可以讓她來準備的,但洛顏還是在山洞前的一塊空地上坐起了運動前的熱身運動。
幾套動作下來,即使天氣已經入秋,但洛顏還是出了些許的薄汗,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額角上冒出的細汗,一抬眼便看到了不遠處在一顆古樹樹杈上端坐著的君慕炎。
洛顏目光朝著君慕炎看了去,水眸細細的眯起,出聲問道:“王爺,你怎麼在哪?”
“本王不在這裏還能在哪裏?”君慕炎鳳眸睨了洛顏一眼,似乎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隻一個翻身便從古樹上躍了下來,將幾個野果丟給了洛顏。
洛顏伸手接住了君慕炎扔來的野果,野果上還帶著幾滴晶瑩的水滴,不知道是清晨的露珠還是清洗過後餘下的水漬。
洛顏看著君慕炎的樣子,倒沒有太過在意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伸手從一堆野果中挑出了一個長得比較好看的,放到嘴邊咬了一口,一口甘涼清甜的香味便在她的口腔裏肆無忌憚的蔓延開來。
“王爺,我們什麼時候出穀去?”洛顏咬著野果走到了君慕炎的身旁,側目問道。
君慕炎停下了動作,挑眉看了洛顏一眼,說道:“你很著急出去嗎?”
“當然了!”洛顏點了點頭,目光放在了遠處的一顆古樹上,悠悠的說道:“能快些出去當然是好的,在這穀底,什麼事都做不了,與我一起被綁的子亮,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裏,隻有出了這峽穀,我才能打探到他的消息。”
距離她們被綁的日子已經過了快十天,這十天也不知道蕭子亮是在什麼地方,會不會遇險又或者說那群人會不會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情來,她是真的很擔心他,所以才會想著快些出去。
君慕炎似乎是沒有想到洛顏著急出穀竟然是會為了蕭子亮,他看著洛顏的鳳眸微微的眯了一下,眸中的眼瞳似乎凝聚起了一層淡淡的雲霧,朦朦朧朧,看不出雲霧背後的真切。
“你很在乎他?”君慕炎看著洛顏,冷冷的開口問道。
“嗯!”洛顏目光仍舊放在遠方,並沒有看到君慕炎臉上的冷色,聲音溫平的道:“他是我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更是第一個可以交心的人,於他,我自然是在乎的。”
對於蕭子亮,洛顏是純粹的對於摯友間的在乎,但她的話聽在了君慕炎的耳中卻不是這個意思,看著女子遠眺的目光,他直接伸手拽過了她拖著她往林子前方走去,生生的打斷了洛顏的思緒。
“君慕炎,你幹什麼?”被君慕炎突如其來的一拽,洛顏差點就沒站穩,差一點就直接被拌倒在地上,語氣中不自覺中也帶了些許的惱怒。
“能幹什麼?既然你這麼關心那個男人,本王這就帶你出穀去,也省得你如此這般的日日擔心,夜夜煩惱。”君慕炎仍舊拽著洛顏的胳膊帶著她極快速的朝著林子裏走去,聲音冷的跟零下幾十度的冰塊一般。
洛顏察覺到了君慕炎的異樣,或者說是聽出了他話中深深的冷意,莫名的看著他,蹙起了眉頭,開口朝著他問道:“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對子亮有敵意,你們倆是認識的嗎?”
“不認識!你不要以為什麼隨便的一個人都能入的了本王的眼。”君慕炎聽著洛顏的問題,陰陰冷冷的開口回答著。
聽著君慕炎陰陽怪氣的回答,洛顏這下子是真心被他著突然就冒出來的怪情緒的給惹惱了,手一甩掙脫了君慕炎的束縛,蹙著秀眉,水眸冷冷的凝視著身前的男子:“君慕炎,你能不能好好的說話別那麼陰陽怪氣的?”
“陰陽怪氣?”君慕炎回過頭來冷冷的看著洛顏,不怒反笑,絕美的臉龐上扯出了一抹笑,隻是那笑在洛顏看來,卻是無比的涼薄:“女人,是不是本王這幾日來都對你太好了,讓你都忘了本王的本性?本王向來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說本王陰陽怪氣,本王倒是想問究竟是本王的性情多變了還是你的記性不好?”
“嗯?”君慕炎一邊說話一邊走近了洛顏,一把將人拉到了他的身前,禁錮在了他的懷中。
君慕炎這般突如其來的動作,洛顏多少是有些嚇到,聞著男子身上熟悉的檀香味,眉角蹙了起來,用力掙紮了好幾下,卻沒有掙開他的鉗製,他橫在自己腰間的手就跟一道堅固的鐵鎖一般,將自己牢牢地箍在他的身前。
“君慕炎,你放開我,否則別怪我對你動手對你不客氣!”洛顏抬頭看向君慕炎的麵容,清冷的眼瞳中帶了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