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便站在軍慕言身後的竹信,看著自家公子就如同一座冰雕一般一動不動的向外散發著冰冷的寒氣,連有內功護體的他都忍不住想要哆嗦幾下,但卻怕在這個關口得罪了自家主子,隻能拚命的壓抑著自己心底的那股冷意。
許久之後,竹信終究還是忍不住朝著君慕炎開了口:“公子,您要去救夫人嗎?”
竹信開了口之後,君慕炎才講自己的目光從手中的信上移開,將手中被冰霜凝了個透的信紙隨意的往麵前的桌上一扔,麵無表情的說道:“斬草不除根的女人,救出來有什麼用,光會添亂。”
竹信聽了君慕炎的話,對上他那沒有絲毫改變的麵色,剛想開口說道,便看見君慕炎慢慢悠悠的從書桌後麵的椅子裏站了起來,再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屏風後頭,再等到他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了一身裝扮。
此時的君慕炎身著著一身白錦,通身上下全部都由上好的天蠶錦精製而成,隻在袖口處繡著兩朵精致的雲蘭,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的花飾,男子原本俊美的臉龐此時卻被一塊銀白色的麵具給擋去了一半,但這卻絲毫未有影響到他的俊逸,露在麵具之下的薄唇微微的勾起,反為其增添了幾分未隱現的張揚狂惑之感。
這一刻的君慕炎,像是他卻又好像不似他,如果說往常喜好著黑衣的君慕炎已然是一塊上好的墨玉,那此刻白衣銀麵的他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利劍一般,將他的鋒利全部的展現了出來,世人皆能看到他的鋒芒。身上的溫軟的白錦不但未將他的淩厲給中和掉,反而將他骨子裏的尊貴肆意的張揚到了極致。
竹信看著君慕炎的樣子,不由得一愣:“公子,你……?”
君慕炎未去理會竹信,清淺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桌上那封寫著洛顏被劫的紙上,薄唇勾起一抹危險邪魅的輕笑:“敢對爺的人動手,爺倒要看看你們長什麼樣子!”
說完之後,君慕炎便收回了視線,轉身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卻說桌上的那一封信,在君慕炎轉身之際便化成了一堆齏粉,窗外的風一吹,便都灑在了地上。
竹信看著那全部化為齏粉的信件,不由得搖了搖頭,看向那已經走了出去的身影,快走了幾步趕忙跟了上去。
但竹信的心中還是忍不住對君慕炎一陣誹謗,明明是關心的要死,還假裝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明明就是去救人,還要給自己找一個借口。
“竹信,你是太閑了嗎?”君慕炎清冷的聲音從竹信前麵傳來,驚得竹信立馬打住了心中所想,抬起頭對著深淺的背影一本正經的道:“屬下可不閑!”
“是嗎?我還以為你太閑了,準備再找點事情給你幹呢!西南那邊你覺得怎麼樣呢?我們的勢力剛剛涉及到西南區域,那裏正好缺人。”
說完之後,原本在走著路的君慕炎便停住了腳下的步子,似乎是在思考自己剛剛所說的可行之處。
竹信看著眼前的自家公子,一臉黑線,悲催的道:“公子,您的這個主意實在是非常不可取,咱們不是還要去看那群人長什麼樣子嗎?那咱們趕緊去吧!晚了說不定就看不到了。”
說罷,竹信也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了一塊和君慕炎臉上相差無幾的銀質麵具,伸手戴在了臉上,並催促著君慕炎道:“公子,屬下已經準備好了,咱快些走吧!”
君慕炎回過身子,斜斜的睨了一眼竹信,也懶得再去理他,足尖一點,身子像一縷清風一般向外飄了去。
竹信被君慕炎的眼神看的分外心慌,見他離去之後才送了一口氣,連忙收起了心中那個的小心思,飛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