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顏回到墨竹閣的時候,青兒還沒有回來,洛顏拉了把椅子坐在梳妝台前,梳妝台上的鏡子清晰的倒影出洛顏脖子上的淤青。三個手指的淤青痕跡,清晰的刻畫在洛顏的頸脖間,洛顏手指從上麵拂過,還能感受到明顯的疼痛感,可見當時君幕炎是用了多大的勁。
洛顏伸手拉開了梳妝台上的匣子,發現裏麵除了一塊玉牌之後便無其他,這才想起自己還是住在君幕炎的墨竹閣中,梳妝台上自然不會有女子所用的胭粉。
沒有找到胭粉,洛顏也失去了遮掩的欲望,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對她來說遮不遮都是一個樣子,想遮住他的唯一初衷也隻是怕青兒回來看見之後會嚇到。
青兒還沒有回來,洛顏也失了再出去走動的欲望,也不想看書,便在墨竹閣裏走來走去,把整個墨竹閣都給走遍了,也不見青兒回來,最後是在無聊,洛顏索性就直接躺床上直接睡覺,倒也睡著了。
日暮西陲,青兒端著晚膳回來的時候,躺在床上的洛顏便醒了,隻是不想馬上起身,便躺在床上沒動。
青兒以為洛顏還沒有睡醒,放下了晚膳走到了床前,剛準備叫醒洛顏的時候,目光就被他脖子上的淤青給嚇了一跳,連忙叫醒洛顏問道:“小姐,您脖子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是誰傷的你?”
青兒的反應全部在洛顏的意料之內,淤青的位置太過明顯,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到。
洛顏起身裝作不知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跑到鏡子麵前看了一眼,素白纖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摸著淤青,說到:“應該是睡覺的時候不小心壓倒了,沒什麼事,隻是幾個印子而已,過幾天就自己消了。”
青兒有些不相信洛顏的說辭,但看自家小姐的動作神情又不像在說謊,隻能壓下心中的疑慮,擔心的道:“怎麼睡覺會壓成這個樣子?小姐睡覺都不會亂動彈的,我待會還是去一趟白大夫哪裏吧,叫他來給小姐看看。”
青兒臉上的擔心不摻假,洛顏心中有些暖意;拉著青兒的手走到桌子麵前坐了下來,說道:“真的沒事的,就隻是幾個印子而已,連痛都不會,哪裏還要勞煩白大夫來看,你要是實在擔心,你就把上次剩下的那些藥膏拿來給我抹上一些就可以了。”
青兒見洛顏意已決,也知道現在的小姐不是自己能說動的,隻能訕訕應是,將拿來的晚膳從食盒裏拿出,一一放到了桌上。
“那小姐先用膳吧,用過晚膳之後,青兒伺候小姐沐浴,之後便給小姐上藥。”青兒盛了一碗雞絲粥放到了洛顏的麵前說道。
“恩,好,聽青兒的。”洛顏舀了一勺雞絲粥送進了嘴裏,抬頭看著青兒道:“青兒,晚些你得空的時候去問問王府管家,問他府裏還有沒有其他空置的院子,我們搬過去住。”
“搬走?”
青兒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瞪大了眼睛又問了一遍。
“是的,搬走。”洛顏低頭擺弄著筷子,將碗裏的薑絲一根一根的挑出,她不太喜歡薑的味道。
青兒不能理解洛顏的想法:“小姐為什麼想要搬走?小姐不是在這裏住的挺好的嗎?”
“是挺好的,可這裏是君幕炎的院落,我們住在這裏終是有些不方便。”雖然這整個王府都是君幕炎的……
“小姐成婚之後,本來就是要跟王爺住在一個院落裏的,有什麼不方便的?”
洛顏聽著青兒的話,嘴角泛起一絲淡笑,輕聲說道:“青兒,你多嘴了。照我說的去問就可以了,你若是不願意,我改明自己找管家問去。”
她寵著青兒不假,但不代表青兒可以替她做主,更不需要凡事都要與青兒交代清楚。
聽了洛顏的話,青兒才意識到自己是問了多少問題,才明白到自己無權幹預主子的決定,連忙福身:“奴婢知錯了,請小姐責罰。”
洛顏看了青兒一眼:“起來吧,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今天晚了,你明天再去問管家吧!”
“是,青兒遵命。”青兒小心翼翼的對洛顏應道。
洛顏將青兒的反應收在眼底,將碗裏的最後一口粥送進嘴裏吞下,將空碗放在了桌上:“恩,我吃飽了,你講這些收下去吧。”
“是,小姐。”
青兒的態度比先前洛顏初見她時更要恭敬幾分,也許是感覺到現在的小姐看似好說話,實則相反,一個眼神、一個輕微的動作便能讓人心生畏意。
青兒將碗筷撤下去之後,便命人抬來了熱水,這幾天青兒基本都將王府的人情世故給摸清楚了,做起事來也快得多。
青兒伺候洛顏沐浴,將洛顏衣服褪去,扶到浴桶裏之後便被洛顏給揮退了。
身子泡在熱水裏,神經跟身體一樣漸漸開始放鬆了下來,洛顏頭枕在浴桶邊上,及腰的長發自然的垂落在浴桶外邊,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輕輕的拍打著水麵,想著今天下午的事情。
三王府也許並不像外界所傳聞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