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第一次會議召開(1 / 3)

省衛生工作會議,已在十五號就召開了,根據大會安排,定於十五號參覽展覽會,十六號參觀柳樹鄉衛生院,定於十七號召開大會第一次會議,這天上午九時在縣委大會議室裏開幕了…

縣委大會議室,就在縣委大院內,縣委招待所,就在縣委大院對個,縣委大議室不小,能容納八百多人,一般縣裏大型會議都在這裏召開,今天的會議布置的十分莊嚴隆重,見台上後麵大幕上掛著兩麵國旗,國旗中間掛著一幅毛主席畫像,主席台上鋪著潔白的台布,在舞台最上方掛著一巨大條幅:“熱烈慶祝省衛生工作會議勝利召開”…

上午九時整,會場裏奏響了優美的歌曲:“我們在希望的田野上”上會人員開始了入場,今天參加大會的人員,有與會的各位代表,有省內各大新聞媒體的記者們,還有鬆榆縣政府的幹部們也列席了大會,共計八百多人,大會主席台上就坐的有,省委宣傳部劉部長,省衛生廳張廳長和王付廳長,有全省各地委的衛生局長,還有英雄模範陳淑芳和鬆榆縣委王書記…

九點正,見省衛生廳,王付廳長主持大會,他來到講台前說:“現在我宣布省衛生工作會議正式開幕,請大家起立,奏國歌”,在雄壯的國歌聲中,大會拉開了序幕!…

下麵請省委宣傳部,劉部長講話:“同誌們,我們期盼己之的省衛生工作會議終於召開了!十幾年來,這是我省第一次召開這樣的會議,這次會議具有化時代的重大意義,自從一九六六年六月一埸史無前列的無產階級階文化大革暴發後,至今天已迖十年之久,這是一場政治上浩劫,反革命集團“四人幫”為了迖到他們纂黨奪權的陰謀,拉向社會倒退,是倒行逆施,顛倒黑白,嚴重的阻礙了社會的發展,阻礙了生產力的發展,使我國的國民經濟,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在這場大革命中“四人幫”用階級鬥等為鋼,其餘都是目的路線,模掃一切,使成千上萬的人被打倒,對知識分子說成是臭老九,是接受工人農民的改造對象,把成千上萬的識知分子,有科學家,演員,教師,醫務工作者,統統下放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就連當年的紅兵小將,初中畢業生,也都不放過,被下放到鄉下去,接受再教育,許許多多的知名專家,教授,都打成了反動的技術權威!下放農村改造,可以說:這是中國曆史上是最嚴重的一次焚書坑儒,目前就全省衛生係統來說:城市中各大醫院,都受到極左的思潮影響,醫療秩序非常混亂,有的醫院醫療事故頻發,造成了嚴重的醫患關係緊張狀況,在大革命中,市中心醫院處在了停產狀態,把醫院做為了造反派們的武鬥陣地,一切正常的醫療製度和法規受到了嚴重的破壞,在七二年曾在一所甲級醫院發生了這麼一起事件,我現在還清楚的記得,一位鄉下來看病的農民,一大清早就來這所醫院看病,病請十分危重,院裏早上班後,正在開早會,由工宣隊頭頭,領著開鬥私批修會,這時患者家屬闖進了會場說:“大夫呀!趕快救命呀!病人怕是不行啦”這時組織開會的工宣隊頭頭,把家屬攆了出來,家屬也急啦說:“你們不是為貧下中服務的嗎?怎麼見死不救呀?”這位工宣隊頭頭聽後,是也急啦說:“你知道不知道?這鬥私批修會是上邊規定的雷打不動,不批不鬥行嗎?無產階級政權就會變質,那時千百萬共,產黨員就要人頭落地,你是貧下中農,我是工人階級領導一切,你再倒亂,按破壞鬥私批修罪,,把你抓起來”…

就這樣這位貧中農家屬,被推出門外,約過一個小時後見這位危重患者,是一命歸了西天,當會散了,患者也死啦!這家屬在走廊裏是嚎啕大哭,這就是在這場大革命中發生的災難…

在廣大農村,以前建立起來的三級衛生網,都遭到了嚴重破壞,由於經濟困難,多數農村鄉衛生院的醫務人員,工資都不能按時發放,有的鄉衛生院人員十分緊張,大部分是一些自務的老中醫,基本上都退了休,由其子女接班,沒有任何醫療資格,一天醫沒學過,就當赤腳醫生,坐在那看病,嚴重的映醫少藥狀況,越演越烈,醫療條件是滯後不前,民眾的生命和健康根本得不到保障,一些衛生院經濟出現嚴重虧損,難以維持下去,就連買辦公用品都沒錢,還能購進藥品嗎?處在黃癱狀態!…

在文化大革命中,農村展開了一場浩大的鬥私批修運動,就是在每個家庭裏,多養些家畜和多種塊自留地,都被看做是發展資本主義的傾向,都要開批鬥會,割資本主義尾吧,然而在柳樹鄉衛生院,陳淑芳同誌,開發了百草圖,種植中草藥,又辦了小藥廠,和飼養場和豆付房,可見她得頂住多麼大的逆流和排除了多麼大的困難呀?在那種環境下,她為如何管理好鄉村衛生院,闖出了一條光明的路,…

同誌們,我們親眼目睹了展覽會,看到了衛生院所發生的天翻地覆的巨大變化,解決了農村嚴重缺醫少藥的狀況,改變了醫療條件,深受群眾的愛戴和擁護,同群眾建立起了魚水深情關係,群眾稱她為【神醫】當之不愧呀!你看這醫院管理的是紅紅火火,來病的人,是車水馬龍,門庭若市!她不愧一名模範的共,產黨員呀!是我們學習的楷模!…

同誌們,【四人幫】被粉碎了,將要推上曆史的審判台!現在是億萬民眾如同獲得了第二次解放!一場長迖十年之久的這場文化大革命,終於結束了,現在是百業俱興時刻,讓我們振奮起精神,發奮圖強,為振興我省的衛生事業而奮鬥吧!我的講話完了,謝謝大家,頓時會場上暴發出熱烈的掌聲…

這時王付廳長走上台說:“下麵請陳淑芳同誌做報告”頓時全場響起了雷嗚般的掌聲!見她走到了講台前,而後向大會主席台和台下群眾深深的鞠了一躬,見她手裏沒拿寸稿,態度十分淡定,開始了她的講話:“尊敬的各位領導,與會的各位先生們,女士們,大家好!,我今天主要講的是兩個課題,一是:說一說柳樹鄉衛生院如何發展的裏程?二是:如何才能管理好鄉村衛生院?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供同誌們參考,有不當之處,請同誌們,隨時可以提出向題,咱們共同商討,即然是課題,隻是互相交流和探討,所以說不是什麼報告,”…

同誌們,我首先自我介紹一下自己,以便互相勾通和互相了解,我叫陳淑芳,今年二十八歲,我出生在鬆榆縣,柳樹鄉柳樹屯,這裏是我的故鄉,我生長在一個農民的家庭裏,是一位農民的女兒,家祖宗三代是佃農,過著饑寒交迫的日子,一九四五年,鬆榆縣成為了東北第一個解放區,成立了人民政府,家鄉解放了,分田地,總算是過上了幸福的日子…

一九五五年,那年我剛滿八歲,就是在這年的大年三十夜晚,母親突然病了,倒在炕上昏迷不省人事,母親病時年僅三十二歲,見父親急壞了,四處求醫討藥,幾天也沒有找到一位大夫,也沒討到一粒藥,在大年初五這一天,我守護在母親身旁,突然見母親下頜抖動一下,頭一歪,病故了!我見母親眼晴睜得大大的,在眼角滴下了一行淚水,她對生命是那麼渴望!我是撕心裂肺般,呼喊著母親,她就這麼悲慘的死去了,母親去世後,我僅是一個八歲的小孩,但父親比母親大十七歲,己五十啦!因患有肺氣腫什麼活也幹不了,給生產隊放豬,所以家中一切擔子落在了我身上,打柴,做飯,縫衣服,挖野菜,種園子,我什麼活都幹過,我的童年是個苦難的童年…

一九五七年春天五月,鬆花彙發大水。造成了一場前所未有的一場災難,柳樹鄉,位鬆花江隻有一裏之遙,是重災區,房屋被毀,田地被淹,水災過後,暴發了一場瘟疫,我僅有六歲的弟弟患上了麻診,並發肺炎,整天發高燒,這可急壞了父親,他整天四處求醫討藥,但幾天來未找到一位大夫和討到一粒藥,一周後可下找來了,鄉衛院的丁大夫,這丁大夫是捂著鼻子進了屋,撥開弟弟的眼晴看了看,而後說:“老陳頭這孩子不行啦!準備後事吧!”父親聽後是如同五雷轟頂,隻聽“撲咚”一聲,年邁的父親跪在丁大夫麵前哭喊著說:“我求求你救救我苦命的孩子吧”這時見丁頭夫十分無奈的樣子,他從往診包裏拿出一支,“安乃進”,一針劄在弟弟的肌肉上,而後便揚長而去…

次日早沒晨見弟弟去世了,父親用一捆草把弟弟綁捆好後,雙臂托著弟弟,向柳樹鄉東頭山坡下的公墓走去,把弟弟埋在了母親的身旁、在這場瘟疫中,柳樹鄉有一千多人喪生,在這片公墓中己埋滿了死亡人,到處是一片片新埋的墳墓,到處聽到親人們悲痛哭喊聲!真像毛主席在送瘟神這首詩寫的那樣:“千村薜荔人遺失,萬戶蕭疏鬼唱歌”十分悲慘淒涼!…

弟弟死後我和父親倆相依為命,父親的由於受到嚴重的精神上創傷,病情也日益加重,為了生存下去,我同父親一起給生產放豬,在閑暇時,父親用樹校在地上教我認字,寫唐詩和弟子規,在父親的教導下,我認識了有二千多字,父親在解放前,續過幾年私熟後來在鎮上一家雜貨鋪當過夥計,在當時社會也是個識文斷字的人,這一年,我已十歲了還沒上學,這一天,我去跟父親到南山上放豬,父親對我說:“孩子,我見你頭腦十分聰明,悟性好,還有過目不忘的天賦,這一點很像你的媽媽,這人呀!還得有識知懂文化,才能有出息,等八月鎮小學開學時,我送你去學校讀書,你好好學習考上醫科大學,成才後當個農民的好醫生,來拯救郵些被病魔折磨的患者,你是功德無量呀!父親把這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啦,我就是死啦!也安心而去啦!”…

就在這年八月我上了柳樹鄉小學,上學後我學習特別刻苦,學習成績在全校一直名列第一,我僅用一年的時間,就讀完了初小全部課程,參加了初小期未考試,獲得全校第一名,開學後我直接上了高小,上高小後,又僅用一年的時間,就讀完了高小全部課程,並參加了高小畢業考試,獲得了全縣統考第一名,學校全休老師們都說:“這孩子是個神童呀,了不得,”於是學校保送我去鬆榆一中去讀書,…

就是在這一年八月,父親突然病了,父親因患下感冒發高燒,一頭栽到了炕上起不來了,嚴重的呼吸困難,吐黃痰和痎血,神智上,處在朦朧狀態,這可急壞了我,我每天去鄉衛生院,找大夫給父親診病,這衛生院的醫生都是中醫大夫,診完病後,開了幾付中藥後就走了,煎完藥後,喂父親吃,幾天來父親的病情不見好轉,日漸見重…

這天清晨,天空中布滿了重重的烏雲,大片濃厚的烏雲遮住了太陽,天空黑沉沉的,黑暗籠罩著大地,在廣闊無垠的蒼穹下,在這片浩瀚得無邊無垠的原野上,頓時瓢潑似的大雨從天空中落下來,天空中電閃雷鳴,一陣狂風呼嘯著,席卷著蒼茫的原野大地,發出震天般的吼聲…

突然聽窗前的那幾棵小楊樹在狂風吹動下,猛烈的搖動,“哢嚓”一聲被攔腰吹斷,此刻間天空中暗淡無光,烏雲遮住了太陽,大地上變成一片黑暗,在這間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屋子裏,變得一片漆黑,我奌燃了那盞油燈,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父親的下頜抖動了幾下,好像要說什麼話?我立即趴在了他耳朵前,仔細的聽著,見父親的身體突然一僵,又慢慢的變軟,變冷,我立刻趴在他胸前聽著他那心髒的跳動聲,但此刻間父親已經停止了心跳和呼吸,當我剛剛要抱起父親時,他已與世長辭了。他就算死了,也沒有閉上自己那雙充滿不安和痛苦的眼睛,見到兩顆大大的眼淚,緩緩地從他的雙眸中滲出來…

頓時我感覺天昏地暗,頭暈目眩,我撲在父親的身軀上,緊緊抱住父親的雙腿,感受著那種父子血脈相連的感覺,放聲痛哭叫道:“爸爸你怎麼就這樣拋下女兒走了,這哭嚎聲,隨同那天空中的驚雷閃電,反複在空中回蕩著。淚水像泉水一樣從雙眼裏湧出來,飛濺在父親的麵頰上,而後我赤著雙足衝出屋外,頂著暴風驟雨,跪在這片荒蕪的大地上,對蒼天呼喊著:“老天呀為什麼這麼不公?幾年中奪去我三位親人的性命”…

後來我回到了屋裏,跪在父親的身旁,仔細的思考著:“這與蒼天一點關係都沒有啊!這都是因為在這貧窮落後的山溝裏,醫療條件太差了,因為嚴重的缺醫少藥,有病得不到及時醫治,隻有憑天憂命了,命大的就活著,命短的就去死,人民的生命健康得不到一點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