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過北四環西路轉彎經萬泉河路,一路馳騁終於到達了位於人民大學西的東明胡同。自行車行駛到胡同東巷口時,雲玉雁握動刹車停了下來。
賁中郎麻利的從車後座跳了下來對雲玉雁說道:“小雲阿姨你還是第一次來我家吧!走我領你去看看。”
說完賁中郎率先走進了伸長幽深的巷道,並回頭招呼雲玉雁一起。見‘小賁’已經急不可耐的前麵走了進去,雲玉雁微笑著推著車子跟了上去。
因為今天是周末雲玉雁手上也正巧沒有什麼課程安排,所以想著一起到小賁的家裏拿回一些生活用品,算起來兩人相識許久,她這還是第一次來賁中郎的“家”。推著自行車跟在賁中郎的後麵,雲玉雁一邊傾聽著或許是因為身處在自小長大的巷子裏,語調明顯歡快許多的小賁,講述著胡同巷子裏過往發生的事情。一邊四下打量這個據說賁中郎生活時間最久的地方,錯落幽深的青石道、碧綠斑駁的苔蘚、整齊坐落的四合院,還有隨處可見打鬧嘮嗑的小孩子們。
雲玉雁從未想過燕京這樣的大城市,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地方。這裏到處都充滿了平和寧靜、古樸深遠的氣息,完全不似處在一個工業文明機器發達的首都中,倒像是偏遠郊區上一個曆盡百年風霜的古村落。她閑庭若步般推著自行車走在賁中郎的後麵,靜靜注視著乖巧的向遇到的鄰裏鄰居打著招呼,心中忽然閃過紅湖邊上那個一臉邪魅的強大身影。
“誰能想得到小賁這樣一個稚嫩青澀的乖乖少年,會有那樣恐怖邪魅的另一麵。”雲玉雁不自主的低聲道。
“小雲阿姨?你是在叫我嗎。”本來正在前麵引路的賁中郎,模糊的聽到身後的雲玉雁叫他的名字,還似乎說了些什麼,轉身停下來疑惑的問道。
見賁中郎並沒有聽清自己的話,雲玉雁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對中郎微微笑道;“小賁你們加快到了麼?”
“就在前邊,馬上就要到了。”小賁青澀的嗬嗬回答。
賁中郎話音未落隻聽迎麵衝過來一個小人,語氣既氣憤又欣喜的對他吼道:“土老帽哥哥!你這段時間去哪裏啦?”
見忽然冒出來個小姑娘,而且似乎和小賁關係非淺,雲玉雁禁不住抬眼仔細觀瞧來人,隻見麵前這小女娃身著紅色連衣裙,眉目可人、唇齒白嫩,頭束粉色絲花,手架腰間、黑溜溜的大眼睛圓睜著瞪視賁中郎,樣子好不惹人喜愛。
“嗬嗬,這誰家的小姑娘,好可愛那!”見小姑娘這番做派,雲玉雁忍不住笑聲誇讚道。
“你又是誰家的大姑娘那,好不可愛傲!”小姑娘見雲玉雁竟敢笑話自己,十分不爽的犀利反擊道。
小姑娘也真是牙尖嘴利,雲玉雁一時愣在當場。
“小蓮心又沒大沒小,回頭告訴沈爺爺看不教訓你,還不趕緊跟小雲阿姨道歉。”賁中郎剛剛聽到這個甜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就認出了來人。原來這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沈爺爺一家的掌上明珠神沈蓮心是耶。
“哼!憑什麼讓我跟她道歉?我就不。”小蓮心不屑的將頭偏向一側嬌斥道。
見小蓮心又發起大小姐脾氣,賁中郎臉陰沉下來斥責道:“你到底道不道歉?”
自從賁震源將賁中郎托於雲玉雁照顧以後,就被雲玉雁接到了育龍大學的教師樓。之後好幾次小蓮心興高采烈來爺爺家,要與自己的土老帽哥哥分享她剛剛得到的新奇東西,每次都失望的無功而返。小蓮心從爺爺那裏知曉,因為震源爺爺外出有事情要做,所以土老帽哥哥要暫時在一個教師家裏借住。剛剛小蓮心本來是想來看看土老帽哥哥回來沒有,可是看到細想門前黑色的鎖頭,小蓮心又一次沮喪的耷拉下了小腦,不想自己正無精打采的時候,忽然在門外奇跡般的與分開依舊的土老帽哥哥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