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天白天在警局遇到楊冽的那一幕,當時他似乎還很正常,跟我打招呼的時候也十分自然,看不出有哪不對,如果真是有事情,估計也是我走之後發生的。
我離開不過短短小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冽似乎並不急於解釋今天發生的事情,我看著他和聶遠眼底的質疑,知道這件事算是賴上我了,想解釋都解釋不清,幹脆幽幽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人好像是精神有問題,我在網吧遇見了他,他就拉住我,說我像他的熟人。後來有人進來找他麻煩,就是那個叫硯哥的,他為了跑路直接跟人說我是他親戚,其實我並不認識他。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我也不清楚,隻是跟著去警局做了個筆錄,大概就這樣。”
我承認自己沒有什麼編故事的能力,給出的解釋也是半真半假,說是欺騙也不是,說是完全那麼回事,更談不上,我隻是主觀地將對我不利的信息隱去,再稍微修飾了一下而已。
楊冽看著我,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他和聶遠的眼裏都沉澱著太多我看不懂的東西,恍惚地,我覺得他們好像有話要說,但是卻因為某個原因說不出口。
“我能說的都說了,那個人我確實不認識,你們隻要查一查就知道。我先上樓了,你們慢聊。”
說完,假裝無意地將手機留在了茶幾上,自己先回了房間。
我不知道警局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亂子,但直覺楊冽的話並沒有說完,他隻說那小青年在警局鬧了事,還指名是我讓他那麼幹的,卻沒具體說清楚是什麼事。也許,我不在的話,他能說出點什麼實話來。
我將手機調成了錄音界麵,鎖上了屏幕,丟在茶幾上。
既然我在場的時候他們不好說,那我就離開,讓手機幫我聽著就夠了。我倒想看看他們之間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秘密。
我前腳一走,楊冽便有些沉不住氣了,他看著我上樓的背影,壓低了聲音衝著聶遠說道:“聶子,不好了,局裏出事了,今天被送進去那小子偷走了一份檔案……”
我故意放慢了腳步,走到樓梯內側時便停了下來,耳朵聽著樓下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談話聽得並不是很清晰,隻隱約聽見檔案之類的字眼,我的聽力天生敏銳,雖然隔得有點遠,對方的聲音又被刻意壓低,但我還是能模模糊糊地聽出個大概來。
兩人小聲談了一陣子,楊冽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起來,跟著對麵說了幾句,聲音突然變了,有些驚訝地掛了電話,也顧不及壓低聲音,焦急地衝著聶遠說道:“局裏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聶遠囑咐他路上小心,自己留在沙發上抽煙,並沒有跟上去的意思。
我往外挪了幾步,向著門邊的方向看了看,卻不敢離太近,怕被兩人發現,見楊冽出了門,我正兀自疑惑,轉頭卻看見聶遠作勢要上樓,嚇得我一慌神,趕緊躲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