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人……”
我的話還沒問完,就被狐渺打斷。
“其他人都不敢來這裏的,所以貼上了告示牌他們就會離得遠遠的,也不用人在這裏守著。”
“哦,原來是這樣。那這附近究竟發生了什麼,不太平?”
“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山裏鬧鬼了吧,誰知道呢,光聽政府的一麵之詞,真的不好說。”
我愣了愣,有些沒能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他是想說政府打著鬧鬼的幌子,實際上是為了掩飾一些別的東西?恕我智商太低,搞不明白這些拐彎抹角的事情。
狐渺望著山下,臉上的情緒似乎有幾分凝重,“如果真是普通的鬧鬼,就好了。”
他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不可聞,但他的話還是被我聽到了。
他的臉上,掛著不可名狀的哀傷和幽怨,那一刻,讓我看得直呆在了原地。
他是有什麼心事嗎。
我沒有問,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片秘密領地,他人不可侵犯。過多的刺探不會給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增進感情,相反是拉遠距離。
過了許久,山風有些冷硬,我覺得自己已經站不住了,幹脆找了塊空地坐了下來。
狐渺也已經收起了臉上悲傷的表情,默默地看著遠方,那表情不是任何其他的情緒,而是一種極致的蒼茫,似乎他這麼望著,便與腳下的山脈連成了一體。看來,他並不像我看上去的那樣簡單而沒心沒肺。他一定也有屬於自己的心事。
我歎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很無力,明明知道家裏出了事情,卻趕不回去,隻能呆坐在這裏,等著別人來救我出去。
蒼茫的昆侖山上,兩個各懷心事的男人沉默地坐在一起,靜靜地等待著。
隻是具體等什麼,我自己心裏也沒有譜。
就這樣等著好了,未來的命運始終是未知的,也許下了山,我可以順利地趕到家,又或許,會遇到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生活這樣無常,總是喜歡跟我開各種各樣的玩笑。
“他們來了。”
凝望了過久的狐渺也累了,靠著我坐下,此時突然起身,朝遠方的一個點看去。
一些跳動的黑影出現在視線裏,是他們的人來了?
“狐弟,你怎麼一個人單獨行動,跑到這來了,害的哥幾個好找。”
狐渺淡淡地笑了,調侃道:“有廬大哥在,我走到哪都不用擔心。來,廬大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餘誌,餘兄弟。”說著便將我拉過來,一臉認真地介紹著。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卻對麵前的這個彪形大漢提不起什麼興趣來,隻是簡單地招呼了一聲,也不打算深入了解。
對方見我反應冷淡,沒有惱怒,反而心生幾分讚美,問狐渺道:“這小哥是你兄弟?他是哪來的?”
狐渺拉著我的手,狀似親熱地說道:“是,這是我兄弟,我們在山裏偶然碰見了,就剛才的事。”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撒謊,隻是連連在心裏咂舌,這謊話說的,連三歲小孩子都騙不了。可惜,麵前的人明顯不是三歲小孩子,所以他相信了。
點了點頭,笑聲十分狂野:“我叫廬天,很高興認識你。”
“廬大哥。”我配合地叫道。
既然狐渺都叫他廬大哥,說明這人的威望不低,我自然也得跟著這麼叫,免得惹出事來。
廬天見我為人倒還通達,不禁爽朗地笑道:“好,好,這小哥我喜歡,不如給我當兄弟吧。”
我見狀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合適。
廬天卻也沒為難我,似乎是還有要事在身,留了幾個人,又招呼狐渺照顧我,自己則領著一隊人馬進山去了。
“他要找什麼?”
看著那一隊人匆忙的神色,我不確定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