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失望於這樣的回答,沒想到他連一點核心問題都沒觸及到。隻說配了一把,配了一把,我念叨著,忽然覺得不太對勁,這裏跟外界不相通,至少我的感覺是這樣,他是怎麼配到的鑰匙?別告訴我這裏還有鎖匠,可就算有,也是他們的人,他根本無法避人耳目。
察覺到我狐疑的目光,他似乎不想做過多解釋,隻淡淡問我道:“我們來這裏多少天了。”語氣自然地好像是到某個地方做客一樣。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在心中默數,有7,8天了吧。說起來,這7,8天裏我什麼收獲都沒有,一直處於被軟禁的狀態。特別是聽到聶遠那句我們,心頭突然就躥起一陣無名火。
“你跟蹤我是不是?”質問的意味十分明顯,聶遠也不避諱,淡然回應道:“你不會才看出這一點吧。”
語氣裏似有如無的嘲諷讓我更加火大,揪住對方的衣領死死不放,“為什麼跟蹤我,誰給你的權力,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我說過,我會揭露你的罪行,在這之前,我當然要找證據。”
他的義正言辭此刻聽在我的耳朵裏卻有些搞笑,我憤憤地鬆開了他,不想跟他做過多糾纏,“我不計較你跟蹤我這件事了,不過,你也知道,我很這群人沒有關係,我要離開。”
聶遠掃了我一眼,沉默了一會,才緩緩說道:“你想離開不是不可以,但我覺得你離不開這裏。”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離不開這裏,腿是長在我身上的,我要去哪裏,誰有資格管?雖然這群神秘人對我的警惕很高,但卻看不出來太多的防範,至少此刻聶遠已經進來了,外麵的人卻還渾然不知。
看著那道虛掩的門,我忽然心生一股衝動,迫切想要離開這裏。
認真地盯著聶遠,我一字一句地問出口:“你知道出口對不對,你是跟蹤我來到這裏的,你配了鎖,也說明這期間你不是一直在這裏,你和外界有聯係,對麼。”
聽到我的質問,聶遠微微一笑,“徐剛,看來我還是太小看你了,是,不過那又怎樣。”
“不怎樣,我要你帶我離開。”
聶遠搖了搖頭,麵色盡是猶豫為難,卻不像是故意要為難我,而是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事情一樣。過了半晌,他才下了決心一般,轉頭看向我,問道:“你相信這世間有鬼神麼。”
我愣了一下,以為他要說什麼,卻沒想到是這麼一句突兀而莫名其妙的話,我一時跟不上他的思路,躊躇了半晌,才擠出一句話,“相信。”
原本我是不信的,可是在經曆過了這許多事情以後,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聶遠似乎有些驚訝於我的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堅定了幾分,對我說道:“從前我是個完全的無神論者,因為我是個警察,我向來不相信鬼神之說,認為那隻是人類內心恐懼或是心虛的產物。所謂的見到鬼了,都是人類因為自身弱點而看到的幻覺罷了。可是,這幾天來,我遇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用科學的角度解釋它們,我……”
從他虔誠和略帶掙紮的眼神裏,我可以看得出他對無神論的深信不疑和那份堅持,可是如今,這份堅持動搖了,他還是有所猶豫,一時無法說出口。
我難得耐下心來沒有催促他,見他停了一會,又有要繼續說下去的跡象。正當他開口吐出第一個字時,虛掩的門突然大開,門外闖進一個人影,我還沒來得及看清,脖子便被掐住了,那張憤怒的臉已經到了近前,並在我眼前無限放大,是獵影。
“說,你剛才在跟誰說話,是不是在偷偷地跟外麵那些人發消息。”
我愣了,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話堵在了嘴邊,我在和誰說話他不會自己看麼,聶遠明明就坐在那裏沒有走。
可是對方卻像紅了眼什麼也看不見,語氣更加狠戾:“說,你在跟誰暗中聯絡,是不是還想跑,啊?”
他的手一用力,將我猛地甩到了床上,這一下,我徹底地被激怒了,無關任何質問和懷疑,而是關乎一個男人不容侵犯的尊嚴。
站起來,想也不想地撲向對方,跟他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