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係列問題我都毫無頭緒,但是至少現在有了目標和方向。
停下筆,早已心裏有了一番打算。
隻要追著這幾個問題一路查下去,總會有眉目的。
定定地看了半晌,將紙折起來揣到兜裏。長出了一口氣。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無非就是等,等一個人來,雖然他不能給我帶來答案,但至少會告訴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
時間在密閉的空間中顯得異常漫長。我等了又等,不知道聶遠還會不會來。
隻有他,能帶給我有用的信息。
索性靠在那裏小憩,閉目養神。
這一養不知過去了多久,我聽到耳邊有人叫我的名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果然是聶遠來了。頭腦瞬時恢複了清明,盯著對方,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我剛剛去查了一下。”
簡潔的開場白,讓我不知從何問起。
“你查到了什麼?”我幹脆也不繞彎字,直接最簡潔地問回去。
“最初,我發現這裏的人似乎很看重你,但是又很提防,我以為你們之間有什麼隱藏的關係,可我調查了幾天,都沒有任何線索。你和這些人好像並無交集。於是我好奇他們帶你來這的目的,我想,你身上一定有什麼從沒對外人說起過的秘密。隻是,我暫時還不知道這秘密是什麼。”
聶遠停下來,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我的心裏一緊,自然也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我被契約捆綁的那項異能。可是我確實從來沒有對外人說起過,是個完完全全的秘密,這些人怎麼會知道?
看到我臉上的狐疑和思考的神態,聶遠突然厲聲問了一句:“你到底隱瞞了什麼,你身上有什麼秘密,是不是與之前被你害死的那些人也有關?”
我在深度思考中,被他的突然發問弄了個措手不及,一時呆怔,驚駭地忘記了言語。
被我害死的那些人,被我害死的……
心裏猛然掀起大浪,似乎對於這樣的表達有些接受不能。我的心在劇烈地衝擊下顫抖著。
許久,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盡量平複心緒,掩飾住剛才的失態,佯裝平靜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害死過人,別開玩笑好麼。”
對於我的反應,聶遠不置一詞,他盯著我,神情像是在看一個窮凶惡極的罪犯。
窮凶惡極?我再次心顫,這個詞語居然會用到我的身上?真是有種詭異而微妙的感覺。
再次察覺到我的表情變化,聶遠冷冷地說道:“你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我惱怒地衝著他開口罵道:“老子有什麼可心虛的,我要真是殺人犯,第一個先殺了你。”
也許是我的口氣太過狠戾,我竟然有一瞬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個滿麵凶容,有如惡魔的臉。那張臉從他的瞳孔中映射出來,越來越大,同時離我越來越近,我驚恐地張大了嘴吧,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眼看著臉就在咫尺之間,我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張扭曲的臉,讓我有種怪異的熟悉感。但我卻認不出這是誰。視線被牢牢地掌控住,我聽不到外界任何聲音,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湧了上來。
不行,這樣下去會中邪的。雖然我不知道大白天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但我還是意識到了不對勁。理智回籠片刻,我拚命擠了擠眼睛,再次睜開,一股力道將我猛地向後拋去。那張詭異的人臉也離我越來越遠。
視覺上的衝擊讓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待所有的異樣感覺消失,我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坐在原來的地方,沒有動過,而眼前的幻景也不見了。
“你怎麼了。”
一個深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從驚駭中回過神來,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這一看,我的魂險些被嚇飛到閻羅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