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煩地瞟了他一眼,但還好,這也能說明他們確實沒有什麼證據可以懷疑到我身上來。我的確有些過於神經質了,紙條已經被我銷毀了,再說就是被他們發現了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我根本沒必要擔心。
想到這,我衝著聶遠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來:“好啊,樂意奉陪。”
聶遠沒再說什麼,默默出了警察局,將我領到對麵的一家咖啡館裏。
剛入座,服務員小姐便過來點單,聶遠隨意地看了一眼,點了一杯拿鐵,我由於極少喝咖啡,就跟著點了杯相同的。
很快,兩杯咖啡便端了上來,聶遠的視線一直飄忽不定,像是在看遠方某個點,又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我看著他的樣子不覺一陣好笑,正待低頭品嚐咖啡,聶遠忽然一個發問,驚得我連手中的被子都險些扔出去。
他盯著我,目光略有寒意地問道:“你知道嗎,那個死去的記者正是在家中喝了毒咖啡而死。”
我瞪了他一眼,穩了穩手中的杯子,充滿敵意地回道:“我怎麼會知道。”
聶遠笑了笑,挑眉道:“哦?你不是有第六感嗎,怎麼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原本遭到質問的我便心有不爽,此刻被他話中的嘲弄意味徹底激怒了,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憤然道:“你到底想說什麼,我隻說過自己第六感強烈,可沒說過什麼都能預見到。如果你哪天也死了,說不定我都不知道。”
我最後的話中帶著濃濃的殺意,身為警察的他自然不會聽不出來,他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看著我:“所以你就把那個男記者給殺了?”
我聽了他的話大吃一驚,毫無心理準備地跌坐在椅子上,鬆開了他的衣領。
不可能,我殺人的方式那樣隱秘,幾乎不會留下證據啊。何況如果有證據,剛才在警局他怎麼不問我。平靜了一下內心,我想這恐怕也隻是他的猜測,我如果表現得過於驚慌,反而是提前暴露了自己。
鎮定地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想掩飾過去剛才的反常。
“聶警察,你們找不出真凶來也不能往我身上推吧,我可是無辜的啊。”
“我也沒說是你親手殺人,你為什麼那麼緊張。我查過,昨晚你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接近過死者的住宅區,毒,不會是你下的。”
我仿佛鬆了口氣似地問道:“那你還來懷疑我做什麼。”
聶遠看著我,極其認真地回道:“我懷疑這不是你一人所為,你還有同夥。你為了讓自己的書和你本人帶上神秘色彩,故意安排了這起事件。采訪你的記者必然有本市的居民,你正是認準了這一點,提前讓你的同夥下手,製造了所謂的第六感,我說得沒錯吧?”
我一愣,還真是有些佩服他的想象力,聶遠見我沒有反駁,以為是默認,又自顧自地往下說道:“我還在你的家中發現了一張字條,上麵寫著讓你的總編出車禍的暗語,這,恐怕也是你給那個同夥的暗號吧。”
我伸手去抽那張字條,發現竟然是之前被總編罵過之後一氣之下寫的那個詛咒。怎麼跑到他手裏去了,真該死。
我申辯道:“這是我一時生氣的消遣,難道也有問題?”
聶遠將字條捏在手中,一字一頓地說道:“沒有問題,但如果我告訴你,他真的出了車禍呢。”
天空徹底陰沉下來,一場預料中的大雨蓄勢待發。我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聶遠,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你說什麼,他真的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