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能有什麼好的說辭讓讀者相信,我總不能直接地告訴他們真相,更沒法說我有異能。我坐在那裏冥思苦想,找不出什麼好的理由為自己開脫。
我究竟該怎麼做?
這時,我想到了那個一直在背後策劃這一切的惡靈。也許,欠所有人一個解釋的不是我,而是這個惡靈。
我早已忍不住想要問他這一切到底是不是他有意的安排,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顫抖著掏出那本鎖在抽屜裏已久的日記本,打開相應的那一頁,寫下一句話:我們能談談麼。
寫完這句話我便靜靜等待著筆記本上浮現出新的字跡。然而,惡靈沒有通過文字的方式與我溝通,他在我盯著紙上動靜的時候悄然出現在我的麵前,依舊是一團黑乎乎看不清的霧,但霧的中央卻浮現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
“我親愛的大作家,找我有事麼?”
惡靈用一半帶著調侃的語氣同我說話,雖然他的距離離我並沒有那麼近,但他的聲音卻始終像是在我耳畔的低語。
我渾身打了個冷顫,假裝鎮定地問道:“你為什麼會直接出現,你不是說要用這本日記溝通麼。”
惡靈輕聲笑了笑,附在我耳邊道:“從你答應同我簽下契約的那一日起,我在人世的封印便被解除了。不過,能看見我的也隻有你一個人而已。”
解封?難道說這個惡靈之前一直是被封在某個地方?那他怎麼能通過日記跟自己溝通的呢?我失神了一刻,幾乎忘了這是一個能讀懂人心的惡靈。
我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將腦中那些奇怪的想法通通逐出去,小心地開口問出了我幾日以來的疑惑:“你說我寫的東西會發生在現實中,可為什麼我筆下的故事會在我的書寫完之前就發生在現實當中?”
惡靈似乎一點也不奇怪我的疑問,他非常平靜地回答道:“正是因為你寫的東西不僅有影響未來的效果,也有改變過去的力量。當你寫下這個故事的同時,過去某個時間某個維度的事實就會隨之改變。”
我一愣,幾乎有些沒反應過來,我之前確實想到過狠多說法,我甚至想好了要反駁,可惡靈給我卻是這樣一個解釋,著實令我驚訝。
這種神筆馬良一般的能力,不是簡單地寫什麼有什麼,甚至強大到可以改變過去?那我豈不是可以違背常理隨心所欲地製造出這世上本不存在的種種?
惡靈盯著我慌亂無措的表情,十分得意地笑道:“沒錯,你應該為此感到幸運,這項能力是被遠古封印的一項禁忌之術,現在它剛剛得到解封,很多地方還沒有得到發揮。但是既然被稱作禁忌之術,你本身就必須有相對強大的意誌力,否則胡亂的運用會對你自身造成反噬。相信我,你會漸漸發現他的強大的。”
我猛烈地搖晃著頭,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的夥計,別再糾結了。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對付那群懷疑你的愚蠢人類的,他們最容易上當了。好了,既然我已經對你說了這麼多,不如幹脆坦白點,我想你可能會對這種禁忌之術的具體具體感興趣的。”
我已經聽得有些麻木,根本沒有注意到惡靈語氣中帶著的那一絲期待和陰暗之意,隻是毫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我不想對這個禁忌之術了解過多,凡是禁忌,便該被永世封存。
何況,這還是個根本就不該存在的能力。
我驀然想起了王瞎子當初對我說的話,你不能改變和創造命運,你隻是賦予了它其中一種可能。這句話又該怎麼解釋?我到底該相信誰說的?
我隻覺眼前迷霧重重,甚至無法看清前方。
我不知道這項傳說中的禁忌之處究竟會給我帶來怎樣的影響,我隻是隱約覺得關於這項禁忌的能力,惡靈一定對我有所隱瞞。隻不過我暫時還看不透。
我重重地靠回到座椅上,心事重重。
惡靈似乎看出我的迷惑,並沒有再說什麼,他的身形再度如霧一般消散在空氣中。日記本上同時多出一行字來:想要了解禁忌之術的內容,就按這個地址去找,你會解除一切疑惑。
果然是隻洞察人心的惡靈,他早已看出我所有的想法。我還能怎麼樣呢,給媒體一個解釋,然後去探究那個所謂的禁忌之術,我和它的關係如此緊密,我已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