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的黑影投射過去,剛吐出的泡泡破裂掉,幾滴水珠濺進了錦亂的眼睛裏,錦亂難受地眨了眨眼,再睜開眼時,正好對上夜摩目無一切的雙眸,愣在了枕頭上。
夜摩緩緩彎下腰,用一隻手就把錦亂抓了起來,站了片刻後,突然變出一個小勺子和一個碗,把錦亂丟進碗裏,用勺子把錦亂翻來覆去。
錦亂的病還沒好全,原本身體就虛弱,被這麼一鬧,更加暈頭轉向,魚尾都無力地垂著。
“幹嗎啊,你到底想幹嗎啊……”
“這句話該我問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現在是你在鬧我……”
“比起碗勺,你或許更加適合這一套。”
夜摩又憑空變出一塊砧板和一把菜刀,將錦亂從碗裏抓出來放到砧板上,拿起菜刀往錦亂的身旁一戳。
砧板上的鯉魚翹了翹尾巴,往邊上一跳,再往邊上一跳,跳了兩跳也沒離菜刀多少遠……
這個……
“有話咱們好好商量,能不能不動刀……”
“你這樣,是打算好好商量嗎?”
“那你先把刀收回去……”
“沒有這個必要。”
“好歹今天也算是我的生辰,就不能給點麵子麼?”
雖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骨氣這東西,該放下的時候還是得放下啊!
錦亂又大又圓的眼睛裏水光閃閃,乖巧地躺在砧板的小模樣可憐極了。可夜摩卻絲毫不為所動,隻是聽到“生辰”兩字,眸間有些微動。
“你也是今天的生辰。我原以為,你和緋瑟隻是生辰相近,沒想到竟是同一天。看來,就是你了。”
“什麼?你說的什麼?”
若是有一天,緋瑟被人打回原形上放到砧板上,他一定無法容忍。是他有些急了。
夜摩捧起砧板上的錦鯉,牢牢捧在手掌心中。
“他身上的元嬰之力,是屬於你的,我會替你拿回來。你如此聰慧,又何必我來教。今日是你的生辰,我還沒有給你備禮,說吧,想要什麼。”
聽著這莫名其妙的話語,錦亂總覺得心裏虛虛的,愣是沒敢接話。
“沒事,盡管說,你的生辰,都聽你的。”
“都聽我的?”
“是。”
錦亂眨了眨眼,用力往上一躍,在空中打了個旋,變回人形,隔了一個位置落坐在桌旁,期待地托著腮幫看過去:“我想見小鳳鳳!”
夜摩抬起的雙眸垂落了下去:“果然,你的心裏永遠都隻有他。你忘了他是如何對你,神界之上,是他一手葬送了你,令你形神俱滅。今時今日,你還在顧念著他,你忘了你的來世是許給我的了嗎?”
“我…我隻是想去見見而已,你不要生氣啊……雖然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好像也有一點點可以理解……”
“何事都是徒勞。再這樣下去,你還會一次次栽倒在他的手裏!”
“我真的不知道……”
夜摩忽然上前來抓住了錦亂的手臂,把她往床的方向拖:“起來,我現在就來教你,讓你早日認清他的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