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裏。”
聽到這兩個字，錦亂的小臉立刻拉了下來：“不行！我不答應！”
“你不答應，我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錦亂頓時萎蔫了下去：“就不能……再商量商量？”
“你覺得呢？”
“好吧……”
錦亂耷拉著腦袋坐回椅子，重新趴在枕頭上，不愉快地轉開腦袋去，用後腦勺對著夜摩。
夜摩絲毫不在意，靜默地站起身：“你自己做的決定，我想，應該不需要什麼強硬的手段。”
“答應都答應了，你還要我怎麼樣啊，真是的……”
“需要你的時候，希望你能如我所願。”
“哈？”錦亂疑惑地轉過腦袋來，一臉懵逼地看向夜摩，“我什麼都不會，法力又差得沒底，我能做什麼……”
“你先休息，一會跟我去石牢。”
“啊哈？！”錦亂從椅子上躥了起來，直接把枕頭朝夜摩丟去，“你說話不算話！說了我答應留在這裏，就不把小鳳鳳關進石牢的！你怎麼能這樣！”
夜摩拂袖揮開砸來的枕頭：“言而無信的事，我不屑於做。”
“那去石牢幹什麼！難道你改主意了，要把我關進牢裏去？”
夜摩眉間浮起幾抹不耐，沒有興致再和錦亂解釋下去。
他的印象裏，緋瑟絕對不會是這麼一副聒噪的模樣。緋瑟落落大方，笑靨如一團火一般熱烈，安靜的時候像是清風拂麵，相處起來不會讓他覺得任何的不適。而眼前的這個據說的返祖，不止無禮，還各種問題一籮筐，麻煩至極。
“因為，我讓你去，你就必須去。你的生死，現在握在我的手上。”
“憑什……”對上夜摩銳利的眸光，錦亂咽了咽口水，把要說出口的話生生地咽了回去。
夜摩移開目光，垂眸往外走去，目不斜視地從鳳圖的麵前走過。
錦亂朝他的背影撇了撇嘴，無精打采地走向門廊口。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剛的枕頭飛過去，被夜摩正好揮在門廊上，就砸在離鳳圖隻有幾厘的地方，鳳圖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眼眸定定地落在錦亂的身上，曜黑的眸子裏被錦亂占滿。
錦亂一步一挪，走到門廊邊，彎下腰把枕頭從地上撿了起來，抓著枕頭的一個角拖在手下，轉回頭正打算走回去，似乎感知到了什麼，又轉了過來，望著鳳圖站立的那個地方，走近幾步，疑惑地歪起了腦袋。
鳳圖眸光微動，低聲喚著她的名字。
“錦亂，錦亂。”
“嗯？”
“等我，來接你。”
鳳圖不禁伸出手去，想要撫摸她的臉頰，手被屏障隔斷開，屏障泛起蕩漾的水色，從外麵看起來，他的手掌就覆在她的左邊臉頰上。
錦亂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裏明明什麼都沒有啊，可是她怎麼就是著魔一樣地停在了這裏，愣愣地望了片刻。
一定是她睡傻了吧？
錦亂莫名其妙地抓了抓腦袋，苦悶地歎了一口氣，塌著雙肩往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