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衣袖往下撥去,越往下,傷痕越發明顯,在錦亂的左手手臂上,斜裏印上了長長的一道。
鳳圖隻是往傷痕上輕輕一碰,睡夢中的錦亂就有了反應,低唔了一聲,咂了咂小嘴繼續睡。
不想她受到傷害,更不願她為了免他擔憂,而將傷瞞下。
問起來,這傻頭傻腦的小妖一定是滿口的“沒事就這點小事”,小事嗎。
鳳圖抿起唇角,心裏未曾催動,就有暗紅色的霧氣從指間溢了出來,圍繞在錦亂的手臂上,一點點減淡傷痕的顏色,最後隻剩下淡淡的一小塊粉色。
又出來了,這一次,這霧氣自己就跑了出來。
鳳圖眸間一沉,從錦亂的脖子下慢慢抽出了手臂,起身往屋子走去,就靠在屋外門邊的石壁上,將還漂浮著暗紅色霧氣的手指抬起到眼前。
霧氣漸漸升高越來越濃,化成一個模糊又虛幻的人形。
“差不多就得了,別擺出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好歹我也救了你們挺多次了。”
“你是誰?”
“聽好了,我可是盤古大神遺落在天地的元神,擁有無邊的法力,隻要有了我的幫助,就算是一個弱小的凡人想要統治六界都不成問題,比如,你。”霧氣幻化出一隻手來,指向了鳳圖。
“你附在我的身上,有什麼目的。”
“你以為我想要附在你的身上?如果不是因為找不到更好的容器,那魚妖又倔得要死,嘖,我怎麼可能會留在你的身上,你不會真以為我想幫你統治六界吧?”
“我對統領六界沒有興趣。”
“那你幫我好好勸說你的小仙使,她好像還挺聽你的話……”
“錦亂的事,由她自己做主,我不會去左右。”
“你管她的事,管的也不算少……”
“這似乎,與你無關。”
“本就無關,就你們那些麻煩事,我還懶得管!”
話音才落,暗紅色的霧氣就散了去,一點痕跡都不留。
或許,想要從這地宮出去,到時候還得靠它。
鳳圖眼眸微垂,走進屋子裏,關上了石門。遊蕩在它身體裏的元嬰哼哼哼笑著,默念了一句“知道就好”。
接下來的兩天,大小姐似乎在地宮銷聲匿跡,沒有一絲一毫她的消息傳過來。
白果兒倒是常常會過來玩,一下子就回到了那個腦回路一根筋通到底的幼年兔妖,沒臉沒皮到他們這兒來送吃送吃然後蹭吃蹭喝。
錦亂樂得自在,優哉遊哉地過著魔界裏的小日子,偶爾欺負欺負果兒,一點都沒覺得無聊。過得瀟灑的,錦亂臉上的小肉團都肥了一圈。
這一天吃過晚飯,地宮突然熱鬧起來,所以的妖魔鬼怪都在談論同一件事,就連白果兒也嘰嘰喳喳地說著不停,不斷跟他們說著前幾次鬼節宴會發生的趣事,說的那叫一個唾沫橫飛。
終於,鬼節在萬眾妖魔的期待中,敲響了鑼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