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魔使大人已經挺厲害了,不差這麼個法寶。”原本豎起的兔耳耷拉了下來,想到有好幾天沒見到常彌生,白果兒低落地歎了一口氣。
“小孩子家家的,歎什麼氣呢!”
“唉……”
“果兒,經常歎氣呢,很容易長壞的。”
白果兒信以為真,忙捂住自己的臉,不小心碰到了銀鏈傷到的地方,哀叫了一聲,緊接著又是一聲歎氣。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接近,來到了暗紅色霧團旁,捧起一塊霧氣又是捏又是聞,最後直接塞進了嘴裏。
看著霧氣從夜摩的七竅又跑了出來,錦亂和白果兒傻在了原地。
嗯沒錯,元嬰的躁動,就是因為被夜摩調戲了。
什麼都嚐不出來,夜摩煩悶地一揮衣袖,霧氣就這麼被揮散開去。
霧氣中央的鳳圖和千蠻顯出了身形,千蠻一看到夜摩,喜出望外,大聲向他呼叫。
“魔君!救我!他想要殺我!”
夜摩看都不看跌坐在地上的千蠻,走向鳳圖抬起眼眸:“再放出來。”
鳳圖攤開手掌:“沒有。”
夜摩鎖眉:“我讓你再放出來,聽到了沒有。”
“無能為力。”
“剛才的,是元嬰嗎?”
“抱歉,無可奉告。”
夜摩不由來的一陣薄怒,可千蠻這個時候撲了上來,兩手緊抓著夜摩的小腿。
“救我!魔君救我!他會殺了我的!救我!”
“嗤,真是狼狽。”
夜摩將千蠻一腳踢開去,回頭瞥見站在那裏的錦亂,垂眸低下身,解開千蠻的匕首扶著她起來,嫌惡地把她扔向角落裏的兩個女魔。
兩個女魔扶著千蠻,匆匆忙忙地去醫治。
鳳圖隨手扔開沾血的匕首,向錦亂走去,錦亂迎上來,繞著他左左右右前前後後地看,確定沒有什麼傷,才鬆了一口氣。
“離恨天君。”
鳳圖腳步一頓,並沒有轉過身:“魔君請說。”
“你如此這般,就為了一個妖?”
是妖,不是怪。
夜摩的問話,和千蠻的相差無幾,隻不過停頓上有所差異,沒有帶上那個妖怪的“怪”字。
那麼,這個魔君,早在什麼時候,就旁觀著一切?
然而,他們口中的緋瑟,又何嚐不是一個妖?
鳳圖不置可否,牽起了錦亂的手。
“你們,適可而止。”
鳳圖沉眸,緊了緊錦亂的小手,牽著她往外走去。
還處在蒙圈狀態中的白果兒在他們之間來回看,像夜摩行了一個禮,捂著臉頰上的傷痕往前麵的兩人追去。
生靈散盡,陰暗潮濕的石道中,隻剩下夜摩一個。
他沉默了,麵對質問,他沉默了。
夜摩想下去,越發覺得諷刺,忽的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不絕於耳,與回音混雜在一起,響徹在這邊的地宮。
可是那震耳的大笑中,沒有喜樂,隻有愴然的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