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亂急急運起法力想要躲避和回擊,可她感受不到身體裏的一丁點法力,更別提彙聚到丹田之處,隻能憑借直覺閃身躲開劈來的刀劍,沒兩三下就被製服擒住,關進了離知更不遠的冰牢中。
她的衣服被劃開一道道口子,鮮血浸透潔白的衣衫,知更繡上的那朵青荷也被生生劈成兩半。冰牢寒氣入侵,將她傷口上的血凍住,她整個人都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看起來和知更相差無幾。
從裏麵看出去,眼前白茫茫一片,根本就看不到外麵的景象。錦亂恨恨地咬住下唇,不停念著知更的名字。
錦亂被關起來後,景霄從下方慢慢升起來,衝起來的那隊天兵跪倒在景霄的腳邊。
等。接下來,他們隻需要等。
天宮第十重,離恨天,高高的石台之上。
斷斷續續的音符從鳳圖的指下流轉而出,飄揚在空蕩蕩的十重天上。今天的離恨天,安靜地都讓他覺得有些異常。
鳳圖緩緩睜開闔起的眼眸,雙手往琴弦上一壓。
戛然而止的尾音,帶了些急促,更帶了些尖銳。
估摸著感知一下那小妖生離石的位置。生離石的波動從四重天,到了五重天後,一直停留在冰牢中。
必然,是為了知更的事,她還是知道了。雲雀,多的一嘴好舌。
先前雲雀送上來的卷軸上,是九重天君對於更天君此事的擔憂。更天君太過仁愛,知更若是出了什麼事,更天君一定會把責任全攬到他的身上,由此產生的愧疚和悔恨,不止人間西南方災禍不斷,恐怕更天都將不堪設想。
罷了,先去把那隻多管閑事的小妖給弄出來。
鳳圖起身,腳下輕踏,人已經遠至好幾十裏之外。
晬天冰牢中,守衛門一絲都未曾察覺,關押錦亂的那座冰山裏,已經多出了一道白色的人影。
鳳圖來到角落裏那團小身影前,低低地喚了一聲“錦亂”。
錦亂身體動了兩下,抬頭瞧了一眼,雙耳和臉頰凍得通紅,眼皮都無力地耷拉著,揉了揉眼睛,扶著牢壁站起來。
“小鳳鳳……一定是我都出現幻覺了,小鳳鳳可能會來這裏……”
“本君想到哪裏,就到哪裏,誰能攔得了本君?”
“這個調調……是我小鳳鳳……”
“你還能見了鬼了不成?”
錦亂鼻子一酸,眼眶不由自主地熱了起來,伸手抓住鳳圖胸前的衣襟,一腦袋磕在他的胸膛上,不停地吸著鼻子:“小鳳鳳你怎麼才來……我…我……知更……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小鳳鳳……”
心軟了下來,鳳圖撫上她的背部,嘴上卻一點都不輕饒:“若不改改你這性子,遲早要吃更大的苦頭。”
源源不斷的法力從他的手掌,流動到她的身體裏,冰凍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也在一點點愈合。可衣襟上那朵被劈成兩半的青荷,再也拚不到一塊去。
錦亂靠在鳳圖的胸膛上,咬住下唇,更加抓緊了他的衣襟。
“小鳳鳳……你救救知更好不好?救救知更……他們說要處置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