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我很清楚,不管現在怎麼彌補,至少羅芸受到的傷害肯定是沒辦法在挽回的了,覆水難收啊!
思來想去,我決定找個單獨的機會和杜大娘談談,然後聽聽她的意見,現在直接攤牌的話,可能會讓事情超出可控範圍。
下午的時候,我們幾人告別了杜大娘,離開這裏。
回去的路上,我找個借口離開,折返回去,路上給崔枝枝發了條短信,讓他們回酒店後別著急離開,等我消息。
敲開門,看著站在門口的我,杜大娘臉上閃過一道詫異神色,“崔枝枝的弟弟,你回來幹啥,不會是有什麼東西忘記帶走吧。”
“沒。”搖搖腦袋,我將手裏的煙頭扔掉,“大娘,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談談!”
“談事情?你不會是也被哪個女娃娃給傷了心,騙了感情,想要出口惡氣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首先你得花些錢,其次得提供那個女娃娃的一些信息,照片也要一張!”
說太多沒用,我雙手輕輕一抬,頓時雙腳周圍出現一群密密麻麻的紅色螞蟻,數量起碼有好幾百隻。
“現在可以談談了嗎!”
杜大娘眼裏閃過一道震驚,眼珠一轉,點點頭道:“沒想到啊,你竟然還有些東西,進來說吧!”
她說話的語氣還是有些強硬的,看來並沒有被我這一手給嚇到。
“你是巫師還是養蠱人?”剛坐在院子裏那張小桌子前,杜大娘就抬手給我倒了一杯清茶,她的動作不急不慢,儼然一副長輩的樣子。
雙手托起茶杯喝了口,再緩緩放下,我也盡到了一個晚輩該有的禮數,“養蠱人。”
點點頭,杜大娘渾濁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回憶,“十多年前我有個好朋友也是個養蠱人,後來不幸被人給殺害,你知道凶手是做什麼的嗎?”
“不知道。”
“凶手是個降頭師。”臉上帶著笑意,杜大娘端起茶杯,那鼻子嗅嗅,“這清茶真香。”
現在我在揣摩她這句話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在暗示我,還是她真有那麼一個朋友。
“我有兩個疑問!”
“說吧。”
掏出煙盒,從裏麵抽出一支,雙手遞過去。
杜大娘擺擺手,“謝了,我不抽煙的!”
“你看上去很討厭蛇,這是為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杜大娘緩緩說道:“其實也沒啥,幾年前我在山裏被一條毒蛇給咬了口,差點兒就死在山裏,從那以後就記恨上了吧,遇到蛇就想做蛇羹吃。”
她的回答對我來說是個壞消息,我還要請她幫忙看看小湯圓身上的怪病呢,哪知道她這麼恨蛇,要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不願意幫忙的話,那該怎麼辦呢?
眼裏閃過一絲凝重,我揉揉太陽穴道:“還有個疑問,剛才你燉給他們吃的是什麼東西,絕對不是野雞~吧!”
“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那不是野雞。”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杜大娘盯著那顆一角已經伸進院子的大樹,“那是一對烏鴉,瞧,它們的窩還在那裏呢。”
循著杜大娘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茂密的樹枝中隱約能看到一個臉盆大小的鳥窩。
“你這麼做有什麼目的,我知道你剛才說已經幫段傑解除了身上的降頭,那是假話,對吧!”
“不不不。”擺擺手,杜大娘道:“我是真的幫他去除了身上的苦情降,隻不過又重新在他們兩個身上下了另外一種降頭罷了。”
見我要說話,杜大娘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不用求情,誰讓芸兒是我侄女呢?如果是其他人,那沒關係,但我的侄女就不行,憑什麼受了傷害還要自己承受!”
誠然,杜大娘這麼說,我還真找不到合適的反駁話語,歎口氣,我嚐試道:“段傑確實做了壞事,是應該受到一些懲罰才對,可是崔枝枝是無辜的啊,你為何要讓她也跟著受苦呢?”
眼裏閃過一絲愧疚,杜大娘咬咬牙道:“那個女娃娃的命不好,本來她不用受到牽連的,但是你也看到過小花身上的那種怪病了吧,這個降頭能緩解小花的病情。”
“你放心吧,將來有一天我找到了治好小花的方法,肯定會放過那個女娃娃,在這之前她得受點苦頭,但不至於丟掉性命的。”
“我勸你還是離開算了,這個事情你沒必要參與,否則對你沒什麼好處!”
見杜大娘一副要趕人出門的樣子,我知道再不拿出些東西,恐怕就隻能撕破臉皮了!
當即將懷裏的小湯圓給掏出來擺在桌子上!
看到小湯圓的時候,杜大娘眼裏先是閃過一道憎恨,轉而變成震驚,猛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指著小湯圓道:“怎麼可能,這條蛇怎麼可能也會中了奪魂降頭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