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大人親自前去提糧,說,說……”偏將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父親?親自提糧?張耀臬的劍眉緊緊的鎖了起來,這幾日父親正忙著找安平王爺,哪裏會有時間去提糧?即使去提糧,父親也不可能不與自己商量,那麼這裏唯一有可能就是……
他們沒事,他們回來了!在自己疏於提防的時候,假扮父親去提糧!
張耀臬瞬間把事情理清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的陰騭慢慢的散去。
“你起來吧。”張耀臬看著渾身顫抖的偏將,努力的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件事不準跟外人提,若是有人說漏了口風,哼!”
陰冷的聲音,夾帶著滿室的寒意,偏將原以為自己這次無可幸免,卻想不到竟然就這麼過關了,身子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上,看著張耀臬陰狠的臉,連已經流到下顎的冷汗,也不敢擦一下。
“小的記住了,小的記住了。”偏將點頭如啄米,連滾帶爬的滾了出去。
“歐陽雲霆!柳天逸!”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張耀臬的嘴裏吐出來,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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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張耀臬站在張總督的麵前:“剛才接到消息,城南和城北的兩個糧倉……”
“耀臬,坐下。”張總督穩穩的坐在太師椅上,依舊是一臉的笑容:“不就是兩個糧倉的嗎?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
張總督看著自己的兒子,聲音裏帶上了責怪。
“可是父親……”張耀臬想不到父親竟然一點都不著急,那可是兩大糧倉啊,若是讓洛陽的那個人知道……
“誒,耀臬,你失常了。”張總督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看著張耀臬:“你還是不夠穩重,做不到泰山崩於前而不動,你還缺少曆練,不過沒有把事情鬧大,這一點做的還算可以。”
“父親!”張耀臬猛地站了起來,看著張總督,臉上全是不服。
“你以為憑著老夫的一張臉,就能提走整個糧倉的糧食?”張總督看著張耀臬,聲音裏帶上了淩厲:“那麼老夫在蘭州這麼多年,早就屍骨無存了!”
“父親的意思是?”張耀臬看著父親的模樣,突然不確定起來。
“當然有我的首肯,他們才能夠得逞所願。”張總督笑了:“耀臬,無論遇到什麼事情,你都要好好的想一想,深入的想一想,千萬不能意氣用事。”
“父親,你為什麼……”張耀臬不解的看著張總督:“這可是瀆職的大罪!”
“耀臬,你錯了!這是大功,大功一件啊!”張總督看著張耀臬,突然揚聲笑了。
張耀臬看著張總督,滿頭的霧水,“父親……”
“稟大人,安平王爺找到了。”總督府的總管急匆匆的跑來。
“他們在哪裏?”張總督猛地站起來,一臉的焦急:“快,快帶老夫過去……”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還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