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侵入神經的刹那，她不是怕，隻是悲哀，他和她在床上，他叫的卻是別人的名字……
歐陽雲霆見淩素素突然不說話了，隻是怔怔的看著遠方，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那浮現在臉上的悲涼，讓歐陽雲霆的心，猛地收縮，無比的心疼：“那一日，我被人陷害，喝下了藥酒，原以為自己能夠壓住，誰知道那藥，藥性極強，我……”
歐陽雲霆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那一夜對於自己來說，是她救了自己一命，可是對她來說，卻是，卻是噩夢吧？！
“你可知道，我當時真的想就這樣死了算了，一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被人破了身子……”淩素素終於回過神來，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當他沉沉睡去，自己撐著一身的酸痛，走出客棧的時候，真想一頭撞死在路邊的石柱上……
“你當時為什麼不留下來，讓我負責？”歐陽雲霆輕擁著淩素素，聲音裏全是疼惜，還有深深的愧疚，若是時光能夠重來，讓自己再一次回到那一夜……
“留下來？為什麼？”淩素素抬頭，看著歐陽雲霆：“我一個姑娘家，遇見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應該驚慌失措？不應該悲憤欲絕？不應該尋死覓活？還有閑情逸致，與你商量，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歐陽雲霆說不出話來，隻是環住淩素素的手臂，又緊了緊。
“若是我等你醒來，你說我不知廉恥怎麼辦？說我偷著爬上你的床……，唔唔……”突然淩素素的嘴，被歐陽雲霆捂住了，想想自己的性子，歐陽雲霆發現，若是在自己醒過來的那一霎那，看見衣衫淩亂的淩素素，自己真的很有可能會這樣說！
“嗯，你還是當時就離開的好！”歐陽雲霆點頭表示讚同，“若是你留下來……”想想歐陽雲霆有些後怕，若是素素當初真的留下來，或者現在，自己一點點挽留的餘地也沒有了。
“你！”淩素素杏眼圓睜，毫不掩飾那怒火。
“……”歐陽雲霆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後來呢？”急忙轉移話題。
“後來？”淩素素撇了歐陽雲霆一眼：“當然沒死成，我在猶豫了許久之後，覺得就這樣死去，真的很不值！於是就回家了。”
歐陽雲霆頓時無語，“那你，你怎麼會加入千機門？”
“誒！”淩素素歎了一口氣，“原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的過去了，誰知道兩個月後，我竟然昏倒在房中，娘親請來太醫，卻診斷出我已經懷有身孕兩個月……”
聲音頓時黯然起來：“那可是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我娘親當即昏死過去，我父親逼著我打胎，說我敗壞了門風，姨娘們幸災樂禍，那些個兄弟姐妹，全都冷嘲熱諷，一時間，我成為整個洛陽城的笑話……”
歐陽雲霆猛然間想起，那一年洛陽城中傳的紛紛揚揚的留言，自己也曾無數遍的聽說，她，她卻是怎麼熬過來的？！
淩素素此時卻沒有心情理會歐陽雲霆怎麼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慢慢的說著：“我終於在父親的嚴密看守下，逃出了府，我也曾經想過不要孩子，可是，可是終究是硬不下心來，我挺著大肚子，衣食無著，銀兩殆盡，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