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都是瞥了兩眼,自顧自的收拾東西準備下田,顯然這種情況時有發生,早已見怪不怪。
隻有些老人搬起板凳拿著蒲扇坐在門口,饒有幾分興致的看著他們,麵上掛著和藹的笑容。
說起來,從寧田軍鬼叫著從祠堂跑出來到現在也就三四分鍾,期間傳出一次哭喊,老村長和寧田從也都聽到了,所以寧田軍肯定這不可能是幻覺。
“記得你說的話。”說著黑瘦老頭叼著煙起身往祠堂走了過去。
寧田軍,老村長他們三人都一臉緊張的盯著祠堂裏生怕錯過了什麼。
黑瘦老頭走到大門口回頭瞥了眼寧田軍,那意思是看好了。
隨即跨過祠堂一尺高的石門檻,背著雙手慢悠悠地往裏麵行去。
走到中庭止步站在那,抬頭望了眼開放的天頂。
陽光刺目,低頭又朝四處打量了幾眼。
隨即吸了口嘴裏的卷煙。
“嘶呼~,呃喝,呃喝,哈噗”
不知道是不是吸的太猛了,他哈了口痰,繼續往四周掃視了會,鬼影子都沒有一個,磕巴磕巴嘴就準備轉身出去。
不知是他的聲音刺激到了祠堂的什麼,還是剛好時間到了。
……
“驀地!!”
……
“嚶亨呃恩!
——哇啊!——呃哇啊!!!”
嬰兒啼哭如平地驚雷,猛然響炸在黑老漢整個腦海,讓他猝不及防。
老漢僵立當場,恐懼隨著雞皮疙瘩,蔓延全身每一寸肌膚,膀胱不受控製的一陣收縮,差點沒尿褲子。
他瞪直了雙眼盯著聲音傳來的地方!!頓時感覺被扔進了冰窟窿裏!寒毛炸立,小腿止不住打顫。
那是一雙手,一雙白皙的嬰兒手掌!從香灰爐裏麵伸了出來,在虛空一抓一抓,像是要抓住什麼,一晃一晃。
在黑老漢眼裏那簡直是惡鬼在朝他招手,在呼喚著他搖曳驚悚的靈魂。
心跳撲通撲通,像是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樣……。
他感覺整個世界都變的寂靜凝重,陽光仿佛也不再明媚…………。
此時祠堂外麵也是一片寂靜,南風徐徐吹著。
蟬,也依然在低鳴。
可空氣卻仿佛凝重的能擠出水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全部集中祠堂那裏。
那一聲聲哭喊,如潮水般一浪接著一浪,拍打著他們的大腦神經。
驚悚劃過每個人心間,讓他們的心跳變得急促。
也不知誰帶的頭,先跑回了屋。
“砰”的一聲,把門緊緊關了起來,隨即一聲聲關門聲接連響起。
……
“啊!!”
……
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從祠堂傳出。
更是擊潰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理防線,老村長立馬轉身,頭也不回朝自家跑去,小碎步邁的那叫一個流暢。
寧永和更是手一哆嗦一碗粥掉翻在地,黝黑的臉龐頓時都蒼白了不少,連滾帶爬竄回屋裏“砰”地關起房門。
寧田從一把撈起兒子狗娃,兩兄弟也是倉忙逃竄。
留下幾個小臉蒼白的孩子不知所措。
隨即,放聲哭泣各自朝家裏跑去……。
隻見寧有福從祠堂飛奔而出,空氣咧咧作響,腳下兩隻拖鞋早已不知所蹤……,一陣風似的刮回了家,這速度絲毫不顯老態。
……
在這深山老村,可沒那麼多科學道理社會邏輯。一個個雖然平時不深信鬼怪這套,但是打心底的還是深深忌諱這些東西的。
又在寧田軍提前一個個心理暗示下,提前埋下了鬼怪的虛設,經這麼一刺激全部下意識聯想到了可怕恐怖的東西,嚇的一個個都小腿肚子打顫六神無主,每個人,都陷入自己的鬼怪聯想裏,但唯一共同的,都離不開嬰兒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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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黃昏的餘暉撒在田野的綠衣上,伴隨著牛蛙一聲聲咕鳴,那些由於農田較遠中午並未回家的村民。
隻是帶些饅頭饃饃的草草一餐。現在霞暉與綠衣的陪襯下,戲語攀談中姍姍歸來。
“汪汪汪汪”村頭的栓著的大黑狗見有人回來,搖著大尾巴歡快的叫著。
??
“咦”,今兒個怎麼這麼安靜?”
“是不是村長叫大家開會去了?”
“那狗娃子幾個熊孩子也沒見著啊!”……幾個村民疑惑的說著。
??
“三嬸!在家嗎?”
“砰砰砰”
“三嬸?”
在經過三嬸家門口時,一個三十一二歲的高個漢子敲著三嬸家的木門喊道。
“誰”!“誰啊!”誰在外麵?”
裏麵的三嬸聲音有些底氣不足的問道。
“我大平,幹啥玩意這天還沒黑呢!咋全關著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