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停車場走的路上,我抬眼看陸羽,他已經喝得東倒西歪了,還裝的一臉嚴肅的大尾巴狼似的表情跟沈淩胡扯著。順手替我拉開車門,關門的瞬間,我好像幻覺一般看到他眼中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他和沈淩在外麵又說了幾句話,隔著車窗對我揮揮手打個招呼就走開了。
沈淩坐上副駕駛座,回頭問我住哪,我報了地址。他說小星跟陸羽怎麼認識的?我私下叫你小星不介意吧?
我說,“朋友都這麼喊我。”當然不能說我是被陸羽撞了才認識的,打了個馬虎眼說他是我哥的朋友。
他說原來如此,他挺關心你的,剛才再三拜托我照顧你。
我覺得有些氣悶,按下車窗,夜風一下吹的我靈台清明醍醐灌頂。嘴一張,哇的一聲吐了。心裏說完了完了,吐客戶車上了。
車戛然停住,沈淩過來扶我,嘴裏直說這,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喝多了。
敢情我吐他一車,不好意思的倒是他。
他扶我在路邊坐下,擰開礦泉水蓋遞給我。
我簌簌口,說沈總真是抱歉。他說不介意的話,叫我沈淩吧。街邊的路燈照在他的側臉上,泛著好看的光暈。我實在是不好意思的很,何況對方是我的客戶。便打起精神說這裏離我家不遠了,你們先回吧,我走回去。
他讓司機先回去,自己陪我坐了會,拉著我扯了會淡。這家夥看起來一臉悶sao,想不到也是話癆。我在他徹底把我侃暈前,垂死掙紮的說休息的差不多了,回吧。
回去的路上接了黎南一個電話,先假惺惺的問侯了我幾句,然後直奔主題,今天吃飯那個帥哥咋樣,偷拍照片沒。我說沒偷拍,把人拐回家了。說完這話我才想起沈淩就在我旁邊呢,真是酒精上腦口不擇言。
南在那邊興奮的不得了,手舞足蹈(沒錯,人家手舞足蹈是用肢體表現,她是用聲音表現)的說你真是狂蜂浪蝶啊,居然騙回家了,你對得起陸羽嗎?別吃光了啊,給老娘留一口。
聽到陸羽的名字,好像有人在我腦門上咣的敲了下,我一下又被震暈了。
“嘖嘖,話說你怎麼拐的?那他現在不是在你旁邊?你不是和你哥住一塊麼?方便不……”她還在那邊喋喋不休的,我已經沒了胡扯的心情,隨手掛了電話。我掛電話時南還在那胡扯呢,等她要知道自己這飽含深情(是深情嗎?好吧,什麼情不是情啊。)的一腔狗血全說給了中國移動的機器人聽,估計能噴我一臉****。(我懷疑丫真有這技能。)
好容易到家,我斜靠著牆,一手在包裏翻鑰匙,嘟囔著不會忘了帶鑰匙吧。沈淩說沒帶就上我那去。我回頭看他,他立馬一臉浩然正氣的說,別想歪了,我家有的是地板。
門突然自己開了,嚇我一跳。莫言麵色不善的看看滿身酒氣的我,我一個激靈酒嚇醒一半,立正,“哥!”
沈淩把我交到莫言手裏,功成身退。
我自知罪孽深重,抱著枕頭窩在沙發裏,“哥,你怎麼回來了哈?”
“我沒告訴你我今天回嗎?”莫言沒好氣的答了句,遞給我一杯開水,“下次再喝成這樣,就別回來了。”
“是是是,”我認錯的態度誠懇的不得了,好漢都不吃眼前虧,何況我這一勢利小人,“下次再這樣,您給我灌鹽開水,辣椒水,我皺一下眉頭我是烏龜王八蛋。”
他抓起抱枕就扔我,“你要是烏龜王八蛋我是什麼?”
我護住臉,“大烏龜王八蛋。”
他居然破例沒揍我,問剛才送我回來那男人是誰。
我說是一開發商,工作上來往的人。哥,你說好男人怎麼都結婚了?
他愣了一下說,我沒結婚啊?
我兩眼一翻,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