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自從許心怡走後就陷入安靜,而這條消息更像是一個巨石砸進水裏,頓時激起千層浪。
兩人趕緊湊到電視機旁,同時屏住呼吸,看著電視裏接下來的報道。
於燕琪跟著沈璐海一起坐在主席台上,看著坐在下麵的記者,於燕琪的心沉到了穀底。
經過今天,整個市的人都知道她的研究可以治療腦癱,而她的實驗關係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的未來,就算她不願意幫助沈璐海,也不能看著那些鮮活的生命在她手上消失。
“於醫生,請問你最初研究腦癱的信念是什麼?”
就在於燕琪心煩意亂,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個記者站起來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於燕琪心裏感觸良多。
那些回憶的過往就好像還在昨天一般,清晰的回蕩在她的腦海裏。
看著於燕琪很長時間不說話,地喜愛的記者開始竊竊私語。
原本安靜的發布會也變得亂糟糟的。
沈璐海一見,看著身邊的於燕琪,手悄悄地探到她的腰間,攙扶著她的腰。於燕琪瞬間回過神來,她知道沈璐海時在提醒她。
自從靜楠離開之後,她就被沈璐海關在一個房子裏天天做實驗。
沈璐海每天都會來,來看她的進度,還會給她帶來最新的消息,她的女兒許心怡的消息。
沈璐海每天都會派人跟蹤許心怡,把她一天的生活紀律下來,雖然最後總會莫名其妙的跟丟,但是她還是沒有一天間斷過。
沈璐海知道劉毅能派人保護著許心怡,就等著她抓許心怡,從而找到他。
因此他也一直都沒有對許心怡動手。
沈璐海把許心怡的日常生活說給於燕琪聽,就是告訴她許心怡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隻要她敢輕舉妄動,最後受苦的都會是許心怡。
雖然現在她找到自己的親生女兒了,但是畢竟她養育了許心怡二十多年,在她心裏。
許心怡一直都是她的女兒,不管有沒有安靜楠,這都是不可能改變的事。
而現在,沈璐海看似親密的動作,就是再告訴她、在警告她不能亂說話,要好好配合他的宣傳。
閉了閉眼睛,於燕琪再次睜開的時候,笑著對下麵的記者說:“不好意思啊,剛才的問題讓我想起了一些往事。我研究這個病的目的很簡單,我的女兒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確診為腦癱,當時看著女兒還那麼小,就要遭受這麼大的罪,我作為一個媽媽,心裏十分不好受。然後我就試著去研究,直到現在才終於研究成功。”
安靜楠看著電視裏的於燕琪在記者麵前笑的優雅、大方,耐心的回答每一個問題,即便事實擺在她眼前,她也不會相信於燕琪會做那樣的事情。
這樣做就等於把她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實驗的成功與否關係著孩子的生命和她的名聲,這讓她隻能試驗成功,隻能一次又一次的繼續研究。
人們往往都會這樣,事情成功了就是天大的功勞,要是失敗了,那就完蛋了,簡直就成了殺人凶手。
直接把別人的功勞全部抹殺,一點餘地都不留。
於燕琪要是想出名,那她二十年前在芯片研究出來時就會直接開發布會,而不是等到現在。
所以,安靜楠堅信這一切都不是她自願的,肯定是沈璐海逼她的。再說以她對於燕琪的了解,她也不可能這麼做。
許心怡趕到會場的時候,於燕琪已經在上麵接受采訪了,看著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的媽媽,許心怡非常高興。
她不管她的媽媽到底做得對不對,隻要她好好的就行。
等到於燕琪完成所有沈璐海交代的工作,跟在他的身後準備離開的時候,許心怡攔在了她的麵前。
看著許久未見的女兒,於燕琪激動的手都微微的發顫,隻是看著在一旁審視著她的沈璐海,於燕琪不得不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冷淡的看著許心怡,就像站在她麵前的不是她的女兒,而是一個陌生人。
於燕琪腳步不停的錯身走遠,根本就不看站在一旁的許心怡。
“媽媽。”
聽見那聲音裏的顫抖,於燕琪頓了一下,還是堅定的移開腳步,並沒有回頭。
許心怡好不容易見到自己的媽媽,可是媽媽為什麼那麼冷淡,好像並不想見到她一樣。
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那麼久的媽媽,見到自己竟然無動於衷,許心怡簡直就接受不了。
跑上前去,抓住於燕琪的手,小心的看著她,眼中的孺慕之情清晰地顯露出來。看著這樣的許心怡,於燕琪就知道這段時間裏她肯定過得不好,肯定很擔心自己。但是,她不得的傷害她,對不起,我的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