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說:“你能這樣知疼知熱,桂芝跟上你一定錯不了。”
吳瘸子說:“時世造英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也是你楊大發到了時來運轉的時候了,往後必定是多財多福啊!”
楊大發說:“多財多福我還沒想過,隻要能有個圓圓滿滿的日子過,我就知足嘍。”
劉老師說:“想不到,大發兄弟還這麼知足。”
楊大發說:“知足者長樂嘛。”
徐老太太說:“我就和你們的想法不一樣,我就不怕錢多,錢多還咬手啊?”
楊大發說:“不是怕錢多咬手,現在這種形勢誰也說不定會到哪種地步,也許好,也許壞。所以說,錢多也不一定就是件好事兒,見好該收就得收了。”
屯不錯說:“還是大發想的遠,不愧是經常在外麵闖蕩的人哪!”
徐桂芝又進來對楊大發說:“大發!菜已準備齊了,什麼時候開?”
楊大發說:“好了就開,大家邊喝邊說嘛,總比坐在這兒喝這越喝肚越空的茶水強多了。”
徐桂芝衝外屋說:“翠花!進來,把茶水收拾下,好合桌。”
翠花應了聲,進屋將茶具收拾下,又將桌子放上。
楊大發說:“來,大家往前湊,我們邊喝邊說。”
不一會兒,菜上來了。拴柱將燙好的酒拿上,楊大發說:“拴柱!把酒給我。來,這兒有地方,你也坐吧。”
大家也都跟著說。
拴柱說:“不行,你們先喝吧,我的酒量小,喝不過你們。我給你們倒酒,我後尾兒再喝。”
楊大發說:“大家看看他有多鬼,不但躲過了這關,而且還後後有席嘛。”
楊大發起身為大家斟滿酒,又為自己倒上,說:“今天,是我和桂芝訂婚的喜日子,本該好好地準備準備,好好地慶賀慶賀,可是由於日子緊了點兒,準備的不周,請大家多多包涵!”
劉老師說:“你真是太客氣了。今天是你和桂芝的訂婚喜日,你能請我們來,別說酒菜還這麼豐盛,就是喝口涼水,說真的,我們的心裏都是很高興的。”
楊大發說:“劉老師!有你這句話,我再說別的就多餘了。今天不管招待得怎麼樣,等我和桂芝結婚的時候,如果大家還能瞧得起我,再來喝我的喜酒,我一定好好地補上。”
屯不錯說:“大發!你放心,隻要到時候我還活著,你的喜酒我是喝定了。”
徐老太太說:“看你說的,你的歲數還沒有我大呢,我都沒想到死,你卻想了。”
楊大發拿起酒杯說:“媽!在桌上,數您的歲數大,又是我的長輩,我先敬您一杯。”
徐老太太說:“算了,我沒說。再說我也不能喝酒,還是你們喝吧。”
楊大發說:“媽!那您就少喝點兒,表示表示嘛。”
徐老太太說:“表不表示都行,我啥說沒有。”
屯不錯說:“老嫂子!你不能喝就少沾一沾,表示表示也是那個意思嘛,總不能讓大發老是端著酒杯啊。”
徐老太太說:“那我就意思意思。”
徐老太太端起酒杯,在嘴邊輕輕地沾了一小口。楊大發舉起酒杯說:“媽!那我就幹了。”說著,一口將酒喝下。隨後,又為自己倒上,說,“今天,大家能來喝我和桂芝的訂婚喜酒,我心裏很高興,這說明你們還能瞧得起我。來,現在我敬大家一杯!”
吳瘸子說:“大發!我們既然是來喝你喜酒的,你這杯酒,我們理當喝下。來,大家幹了!”
“好!”楊大發又為大家滿上酒,說,“來,吃菜。大家既然來了,就不要外道,一定要喝好,得宜哪個菜就長伸筷。時間有的是,我們慢慢喝。拴柱!把酒再燙熱點兒。”
喝了一陣兒,徐桂芝又來為大家敬酒。整個屋子裏飄著煙霧,噴著酒氣,還有那菜肴的香味兒。
太陽從正午轉向了偏西。屋子裏的酒興正濃。
整整忙火了兩天的翠花,很是疲倦地靠在門框上,看著人們一直不肯煞席,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太陽慢慢地向西墜去。從徐家的屋裏,還不時地傳出一陣陣的勸酒聲和叫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