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留在虛祖的素喃,就是我認識克裏斯的地方。此刻,已經是子夜,看著熟悉的街道,對比之前在這裏的心態,我有種不過如此的感覺。
克裏斯挽著我的手,緩緩地走進了退魔團的大院裏,院子裏,克裏斯的妹妹切爾西正在那裏:“姐姐,你們回來了。”
安佛拉斯他們在處理一些後事,陣亡的人,還有奧茲瑪的餘黨。我和克裏斯決定退出,之後的路,我還沒有想好。
整個大院沒有燈光,我們走進院子裏,看到用來裝飾的盆栽,因為沒有人打理,都已經隻剩花盆了,淩亂的四處擺著。
我沒有立即進屋,因為我不知道進去能幹什麼。我不想在這樣的子夜,在這樣的老房子裏徘徊,不知道為什麼,接下來的生活讓我很抗拒,能晚一點開始就晚一點開始吧。
奧茲瑪的戰爭中,素喃雖然也是災區,但好在沒有太嚴重,即便如此,我們這座院子的很多房屋都已經悉數破敗,不能再住人了,安佛拉斯還沒有回來,我和克裏斯隻有去他房間裏過一晚上,剩下的事...就剩下再說吧。
這裏就是安佛拉斯生活的地方。一個單身的老男人,房間裏除了關於退魔團的一些東西,就隻有賬本子,酒杯,酒,再就是很多起到裝飾作用的劍器,並不名貴,上麵都落了一層灰。西嵐送給我的流光星隕刀不知道又丟在哪裏了,我隨手拿了一把比較趁手的太刀,擦掉上麵的灰,看了看,又放回原處。
我和克裏斯躺在床上,閉了閉眼睛,雖然有些疲倦,但還是睡不著,也許是在艾爾文防線睡了太長時間了吧,我已經沒有任何睡意。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他們最重要的目的是生存,然而生存卻不是人們最大的煩惱,當人們滿足了生存的需要之時,他們往往會在為自己尋找一個無法解決的煩惱。又仔細想了想,或許人就是為了煩惱而存在,既是想通了這個問題也沒有用,總有一些煩惱是讓人即使明白所有道理,也不得不去招惹的。
“你每天也都是這樣,在這裏胡思亂想嗎?”克裏斯問道。
克裏斯最煩我這樣,說我現在就像是個女人,人橫豎都是死,什麼都不做,是蹬腿就死,機關算盡,難道死法會不一樣嗎?
我心說這些話怎麼像是從索德羅斯的嘴裏說出來的,他和別人的腦子一樣嘛,那是拐彎的啊。不過仔細一聽,也有道理,情緒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無論你悲傷還是喜悅,結果都是一樣,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克裏斯脫得隻剩內衣,坐在床上,看著自己身上已經結痂的傷口,一連歎氣,女孩都是愛美的。克裏斯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去了安佛拉斯的洗手間,洗了個澡,然後趴在窗台上抽了支煙。看著外麵百廢待興的城市,我忽然覺得有一絲絕望,無時無刻的不在吞噬著我。
抽完煙,我爬上了床,克裏斯抱著我給我講她們在泰拉星的故事,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極為艱難,各種夢境讓我不止一次的驚醒,有好幾次我都感覺看到同伴們滿身是血的站在我的旁邊。
深夜,差兩三個小時,天就要亮了,我大叫一聲驚醒。克裏斯抱得我更緊了:“又做噩夢了?”
“嗯...我夢到這一切都是假的,偽裝者們還....”說到一半,克裏斯堵住我的嘴,一陣香風,就吻了過來:“別想這麼多了,都結束了。”
我看著克裏斯俏麗的臉龐,微紅嬌羞的臉,感覺一瞬間從夢境被拉回了現實,我回應著克裏斯的吻,...一瞬間,我有一個念頭,便問道:“你多大啊?”
“B...”克裏斯回答道。
“嗯?”我一愣,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克裏斯見我疑惑,隨即又說道:“哦..年齡呀,我才16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