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來,我對使徒的力量都隻是聽說,如今一見,可見一斑。即便是強大如鬼神,在使徒麵前,也不過是一丘之貉。
我開始想,使徒的力量是從何而來的呢,我親眼見過的第四使徒卡西利亞斯,而且還是保留實力卡西利亞斯的幻影,僅僅一招就把不可一世的索德羅斯趕下擂台。
第十一使徒就是眼前,仿佛活在另一個世界之中的米歇爾,不費吹灰之力幹掉鬼神奧慈瑪的幻影。
我不得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產生了濃厚的好奇感,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和大部隊回合之後,我終於有了一段閑暇的時光。如今因為米歇爾的出現,我們已經勝利在望,我們幾乎是經曆了大喜大悲,如果沒有米歇爾的出現,我們今天肯定已經死了。
索德羅斯提議今晚一醉方休,喝點慶功酒。因為上次喝酒讓我心裏有了些陰影,不敢再喝。
飯桌上,他們喝的很盡興,尼爾巴斯紅著臉要和索德羅斯喝交杯酒,其他人跟著起哄:“親一個!親一個!喔......哈哈...在一起!在一起!......”
安佛拉斯扶著額頭,歎了口氣,走出了帳篷。我覺得這裏也很吵,就尾隨安佛拉斯走了出去。一出帳篷,一陣涼風襲來,讓我從這喧囂的酒桌上清醒了很多。
帳篷外有倆手握長矛的士兵,眼看勝券在握也放鬆了警惕,值著崗抽著煙,聊著天,吹著牛。看到我們出來,忙把煙頭扔地上慌亂的踩著:“長…長官好!”
本來我可以和他們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但是我始終覺得現在的安定是虛假的,虛幻的。
外麵巡邏的士兵,是切爾西和克裏斯帶隊,克裏斯看到我和我熱情的打了個招呼,問我去幹什麼。我說我出來上個廁所,克裏斯做個了鬼臉就帶領隊伍繼續去巡邏了。
“你相信命運嗎?”安佛拉斯說道。
我愣了一下,想到卡讚很久之前就問過我這個問題。我當時的回答是既然命運早已被注定,又何來更改一說。卡讚當時對我說“最終的黑暗是她的預言,而絕非沒有一線生機。”
剛聽這句話的時候,我並不認同卡讚的觀點,但是現在我特別希望卡讚說的是對的。這樣,預言裏的世界末日才不會真的到來。
“不是整個世界的命運,是你自己的命運。”安佛拉斯補充道。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回答:“我隻想認真過好每一天。”
“倘若命運一條長河,你我都是那河裏的魚兒,你會選擇順流,還是逆流?”
我仔細想了想安佛拉斯的這個問題,順流...逆流...好像沒什麼差別,就回答道:“順流吧,這樣會比較輕鬆,什麼逆流,什麼知難而上,全是屁話。”
安佛拉斯笑了,我也笑了,在這張冷酷無情的臉上,很少見到笑容。“無論你選擇順流,還是逆流;你的這一生,都會在命運的長河裏掙紮,直到溺死。”
我無法回答安佛拉斯的問題,就這樣在營地,吹著晚風,沒有目的的走著。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個人影,正躺在一塊石頭上,雙手墊在後腦,呆呆的望著天空。
安佛拉斯看到他,客氣的打了個招呼:“米歇爾大人,漫漫長夜,為何在一塊石頭之上深思呢。”
米歇爾還是發呆的望著天空,沒有理我們,好似在憂鬱的天會塌下來一樣。沉默了一會,他才開口“如果想要改變命運,改變這種宿命的話,你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贏,而且要贏到最後。”
“我隻是不想被命運束縛。”安佛拉斯說道。
“那你...”米歇爾第一次搭了別人的話,“相信命運嗎?”又是這句話,我心說這是怎麼了,怎麼他們都對命運如此著迷。
“我相信我們的命運是被設計好的。”安佛拉斯說道,“我感覺到了命運的束縛,我想改變,但至今也是徒勞。”
“如果你相信命運,那麼一切的偶然都是注定;如果你不相信命運,那麼一切的注定都是偶然。”米歇爾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閉上雙眼,也不知道是睡覺還是不願再搭理我們。
我還想問他什麼,被安佛拉斯拍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再問了。我一想也是,看他這樣,我肯定是會自討個沒趣的。
兜兜轉轉到半夜,營地裏的巡邏隊伍已經換了一批了,我才逐漸有些困意,回帳篷的時候看到米歇爾還在那裏躺著,憂鬱的看著天。我想他大概是在數星星吧,不由得想笑,打了個哈欠就回帳篷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