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捧著茶盅,輕輕的蕩漾著上麵漂浮著的茶葉,也不去看她,隻是淡淡道:“你好歹也把果盤放下,我們又不怕長蟲牙。”這蜜餞自然不是給孩子們準備的,而是她本來就要吃的。
“額。”出釉這才將果盤放了下來,一麵埋怨起裏麵的棗子太甜了些。這時,那百裏岸倏然站起身來,一臉驚恐的朝門外看去。
“怎麼了,有哪裏不對麼?”出釉被他的反應也嚇了一跳,急忙朝外麵看去,滿臉的防備。
卻隻見百裏岸轉過頭朝柳慎看去:“世子妃家的兩位小姐,竟然是雙生女。”
柳慎頓時呆住,有些詫詫的朝出釉看去。這位神醫莫不是現在才發現吧?
“是啊,我不是跟你說過麼,不止是長得一模一樣,那心眼也是一樣的小。”出釉一臉嫌棄著,一麵滔滔不絕的給百裏岸說著她和兩個小丫頭之間的仇恨由來:“她們從前不是從老王妃那裏得了一隻小鴨子麼,長得可肥了,那天我好心跟紫蘇一起做飯,看那鴨子肥肥的,就給抓來烤了,晚上倆小丫頭也沒少吃,後來知道是她們倆的鴨子,立馬和我勢不兩立,還給我慣了一個殺鴨犯的頭銜,害得我好幾日沒敢過來,一直在叔叔的院子裏貓著。”
紫蘇端著新鮮的冬梨進來,正好聽見她說:“你也還好意思說,那日我明明和你說了,那隻鴨子是動不得的,你才趁著我去叫人挑柴過來的功夫,就給架到爐子上去了。”
出釉被紫蘇拆了台,卻也不臉紅,隻是撇了撇嘴巴:“一隻鴨子的宿命就是被人吃,那隻鴨子也是幸福的了,前前後後我就往它身上刷了三四次醬汁呢,試問哪家的鴨子有這個待遇?”
柳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一邊低頭喝著茶,一邊淡淡道:“小蠻那晚做夢夢見了你,你正好被那鴨子架在火上,前前後後的也刷了三四次醬汁,烤的比那天你烤的鴨子還要黃燦燦的,她們姐妹倆和鴨子一起把你分吃了。”
正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茶水的百裏岸聞言差點被口中的茶水嗆住,卻又不好在別人家裏肆意妄為的咳嗽,所以一張俊美的臉龐憋得像是抹了一層胭脂紅一般,他那臉上的棱角本來長得又有幾分秀麗,如今就好比一個羞澀的閨中女兒般。
出釉是柳慎陳述中的主角,自然沒有功夫去管百裏岸,伸去那蜜餞的手頓時停住,還沒轉身就被柳慎止住道:“你可別在去與她們較勁了,給我一會兒清閑可行?”
出釉這才坐正了身子,一臉很是大氣的模樣:“也是,好大人不跟小人鬥。”
柳慎白了她一眼,到底忍不住提醒道:“你快瞧瞧百裏公子,別一會兒被自己嗆死了,到時候可就真的要名留青史了。”
出釉這才反應過來,見這百裏岸已經嗆得不行,一巴掌狠狠的朝他的背心打去,那百裏岸才通了氣。
柳慎送他們倆出去的時候,看著二人的背影直搖頭。紫蘇在一旁看得甚是不解:“世子妃怎麼了?是不是覺得這百裏神醫太弱不禁風了?”見柳慎沒有回她的話,又自顧說道:“不過自來說書先生口裏的神醫,哪個不是身體贏弱,然後久病成醫,卻是醫者不能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