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有話。”李秀才果然是有幾分傲骨的,當即就站出來,一臉的憤怒之色毫不掩飾。
“這是?”陳老看了看著一身長袍的中年男子,問道。
柳國公還沒開口,周苑就笑道:“正要與兩位道來,我們大姑娘已經許配了這位李秀才?”
李秀才搖著頭,一麵解釋著:“我姑母今日讓我來瞧,若是看得上在理論這些也不遲。”
看得上?景安公主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既是如此,那就不要信口雌黃,看你也是儒門子弟,最講究的是禮儀之風,你如今媒聘皆無,就隨意張口,不怕壞了人家姑娘名聲麼?”
雖然這李秀才不是自己香山書院的弟子,可到底是讀書一脈,陳老當即隻覺得是有些羞愧難當,直搖頭歎氣。
那李秀才見此,有些懊惱自己今日太自大了,若是早些準備了這些東西,那現在一起豈不是已經穩妥了。而且見陳老的麵色,心知自己這輩子隻怕就算是中了狀元,仕途也艱難了。而且還有這個什麼公主,一把年紀了,還處處為難自己。
他一時間沒了興致,有些負氣的甩袖離開,連禮都不曾告一個。隻是到大門口時,李秀才不由得傻了眼,但見從這府邸門口沿著長長的一條街,長龍一般的銀色鎧甲衛士,而他們肩上抬著的,正是一箱一箱捆著紅綢花的聘禮。銀紅二色相錯,格外的耀眼。
兩旁的街上已經擠滿了人,伸頭伸腦的看,更有人跑前跑後的數起箱子來。
“這是要上哪家去喲?”人群中有人驚呼,小姑娘們更是羨慕得緊,墊著小腳恨不得把那箱子看穿,瞧瞧裏麵都是些什麼金銀頭麵。
然這隊伍到門口,卻停了下來,但見前麵高頭戰馬上坐著一位銀袍少年,墨發飛揚,俊魅冷酷,一舉手投足間,竟透著一股讓人窒息的威懾。
“這?這好像是戰南王府的小世子。”有眼尖的認出來,卻不敢高聲語,恐驚那馬上人。
李秀才深深的吸了口氣,忽然有些慶幸,幸虧沒有準備庚帖,不然單憑著這些銀甲衛士,一個自己也招架不住的。
“飛羽營!”到底是有見識的人,認出了這些抬著聘禮的銀甲衛士。
而這內城,大部分都是官宦人家,有混在其中的官員瞧見了這飛羽營,自然是當即進宮啟稟聖上。皇帝幾番幾次要見識這飛羽營,都被戰南王給拒絕了,如今他們府上卻用來做抬聘禮的腳夫。這戰南王是不是糊塗了,皇帝現下正想著法子治他的罪,他反而自己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