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鉞笑笑,一手提著籃子,一手很輕鬆的就摘下那頂端的豆角,柳慎則站在他的身旁,理所當然摘著矮處的豆角。
二人雖然並未挨在一處,可是遠遠的瞧去,卻還是一幅絕美的畫卷。
“明日之後,我隻怕來不了。”忽然,公孫鉞一語打破了這沉靜。見柳慎抬頭看自己,又道:“你也不必擔心,這裏有濟寧師太,而且她有意讓自己的侄女來京,到時候即便你回了國公府,她侄女也能在你身邊。”
柳慎心裏是暖的,可有些覺得她們太看重自己了,如此興師動眾的,反而讓柳慎愧疚。“其實不必如此費心的。”
見她垂下頭了頭,神情有些懨懨的,公孫鉞不禁笑道:“我在這裏的這幾日,瞧得出來,她們是及其疼你的,更見不得你有半點閃失,你若是拒絕了她們的這份好意,隻怕到時候會叫她們不安心的。”
是啊,這種疼愛寵愛與大伯娘那種有親情的疼愛不一樣,柳慎不能拒絕,那樣會傷了她們的心,可是柳慎現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能力來回報她們?她不願意一味的索取。
公孫鉞果然走了,晚飯的時候,大家一邊吃著柳慎和良珠做的花椒油燜豆角,幾個老嬤嬤和幾個老尼姑,一麵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這位世子爺,良珠也聽得津津有味的,還時不時的數落起雲不凡,然後大家一起感歎,甚至商議起來,如何讓柳慎與雲不凡的這樁婚事作廢。全然不考慮柳慎這個當事人的感覺。
柳慎其實很想問一句,師太,你們真的是出家人麼?
又在庵裏住了差不多近一個月的時間,期間程氏來看過柳慎一次,還歌她們帶了不少東西來,到七月初的時候,府上一遍一遍的使人來催,柳慎沒法,隻得回去。
這一次回來,柳慎覺得周苑看她的眼神總是怪怪的,好像自己是什麼精怪似的,晚上的時候,柳慎甚至被國公爺喊去了書房。
她長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到柳國公的書房,不過很遺憾,柳慎這會兒在書房沒有感受到半點的書香雅氣,而是想到了這會兒正在鄉下奶娃娃的玫香。
柳國公靠在太師椅上,仔細的打量著這個並不算熟悉的女兒,他怎麼看,都沒覺得柳慎哪裏特別了,尤其是見她一副膽小如鼠的模樣,更是覺得上不了台麵,這樣的柳慎怎麼可能結識戰南王府的世子呢。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了,他冷冷是掃視了柳慎一眼,神情頗具威嚴,“我不管你與那戰南王府的小世子什麼關係,總之你以後莫要與他來往,好好的等著做雲侯夫人就是。”
柳慎不動聲色,依舊是垂著頭,唯唯諾諾的小聲應著。心裏卻有些意外,向柳國公這種趨炎附勢的人,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利用自己拉近與戰南王府的關係麼?莫不是戰南王府出了什麼事情?想到此,柳慎不禁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