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兩個房間中間,沈花錦可以不用貼牆就能聽到隔壁的現場狀況,甚至可以透過門縫看見隔壁房間裏的人有多少,衣著怎樣。沈花錦屏住呼吸,躲到一邊偷看。畢竟是來看戲的,太明目張膽了不好。
剛才那個咆哮的男子這回垂首站在一邊,失去了聲音裏的霸氣,冷靜的男子坐在一邊,端茶的手微微有些抖,沈花錦甚至聽見了茶杯和碟子之間發出的‘哢嚓哢嚓’的敲擊音。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冷靜的不冷靜了,咆哮的反到安靜下去。沈花錦睜大眼睛,仔細再屋子裏溜了一圈,發現,這事兒還真是很大,剛才說要請來的女主人公婉婉,已經坐在了屋子裏,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人嚇一大跳。難怪冷麵二哥會失了分寸呢,任誰的成親對象被自己的親哥哥氣跑了,都會生氣吧,而且還是自家親哥哥無理在先。
至於為什麼沈花錦知道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女生是婉婉,如果問沈花錦,估計沈花錦會歪著小嘴兒嘲笑,“就一個女生被提到了,如果還不是婉婉,那就有趣了,多長點心吧,有來問別人的功夫,先把自己腦子拿出來多用用”。即使任憑沈花錦如此鐵齒,她卻猜錯了,那個女孩,不是婉婉,而是咆哮男子提到的玉兒。
那個女孩端坐一邊,舉止嫻雅,眉目成畫,很是招人喜歡,就連吐出來的聲音都那麼溫柔動聽,“二哥,如果這事兒你非要這麼做的話,婉婉不會原諒你的”,姑娘的話一出口,沈花錦明顯感覺到室內溫度猛的降下去,嗬氣成冰也不過如此呢。
“二哥,這就是婉婉的態度,今天三哥也在這裏,三哥讓婉婉過來,婉婉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她不想和你們吵架,才委托我來和你們談,畢竟,我也是有發言權的,不是麼”,玉兒姑娘好口才,一番話說的二哥和三哥都啞口無言,低頭看腳趾。
沈花錦摸摸下巴,看來這戲啊,真是層巒疊嶂的看不分明。人和人之間的事兒真多,一時半刻的就能多個峰回路轉,出現更多生機。
咆哮男子試圖救場,“玉兒,二哥是為了婉婉好,你也知道,別這麼咄咄逼人呢”,可惜,咆哮三哥的話徹底點燃了玉兒的暴躁點,讓玉兒的話更發狠起來。
“三哥,你別攪合,二哥是什麼意思我還會不知道麼,這麼多年一直打著愛護我們的旗號,任他的脾氣為所欲為,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二哥的原因”,玉兒姑娘說到悲憤處,忍不住站起來,指著對麵的冷麵二哥,“二哥,你毀了我也就罷了,我不怨你,但是你怎麼還是一樣固執,要把婉婉也送上和我一樣的道路呢,別說我們是不一樣的情況,即使是一樣的,你也一定同意這麼做”,玉兒姑娘氣的臉色緋紅,沈花錦從門縫看的熱血沸騰,能見到這樣敢於和兄長對峙的姑娘,也是難見。
“二哥,別人家是長兄為父,到了你這兒,就是言堂,完全不估計妹妹的感受,就許配給了你覺得好的人家,我們是物品麼,還是不會說話的玩偶,任由你擺布,或者更難聽一點,我們是你仕途上的祭祀品”,玉兒姑娘說的字字磯珠,讓人不能輕易反駁。
“玉兒,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如果我要給婉婉聯姻,也不會來見淨元公子,你為何說的如此難聽呢”,冷麵三哥聲音裏透著無奈,用手搓了把臉,抬頭看著玉兒姑娘,“玉兒,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我們都是為了婉婉的幸福,不能隨意就把她嫁出去是不是,你的事是我終生的痛,我不能在讓婉婉重蹈覆轍,半生飄零”。
沈花錦聽到這段話,恨不得直直衝進去問玉兒姑娘,到底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讓咆哮三哥和冷麵二哥這麼諱莫如深,一副要殺要剮隨便玉兒姑娘處置的樣子。
玉兒姑娘並不接冷麵二哥的話,轉頭對著咆哮三哥開火,“三哥,你也知道今天一定是這局麵,為什麼淨元公子走了,你不去追,有時間在這裏和二哥說些有的沒的,拉住淨元公子才是最快的解決問題的辦法,不是麼,你平常的聰明機靈勁兒都哪兒去了”玉兒姑娘怒目圓睜,沈花錦不禁要拍手叫好了。遇見問題找出原因才能最快的解決,抓住冥頑不靈的二哥幹什麼呢,這個咆哮三哥喲,腦子不夠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