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白也不惱,畢竟是自己把人家的兵器給打飛出去的,看看姑娘,陳少白轉身多走幾步把劍撿回來,拿給姑娘,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隻有這麼一句讓人發笑的內容,“兄台,就此別過”,說完就想走,剛走出幾步,就被那姑娘攔住了。想然,陳少白太天真了,女人總是麻煩的,而且還是一個假扮男子的女人。
“哎,我說”,可能是戰敗的失落讓姑娘一時放鬆警惕,說話的時候忘記了壓低聲音,這句話的嗓音柔柔弱弱,聽起來好聽,就是不知怎的,讓陳少白心底直發毛。幹咳了幾聲,姑娘掩耳盜鈴的壓了壓剛才說的話,繼續擋在陳少白的身前,看著他,“你打敗了我,我要跟著你”,沒有任何轉圜餘地的口氣。姑娘的表情嚴肅而認真,陳少白傻在當場。
不敢揭穿姑娘的性別問題,陳少白小心翼翼的開口,“兄台,快回家吧,看,天都要黑了,”陳少白指著天,本意是想這姑娘跟著看天的時候,他就遁走,沒想到姑娘不上當,還是看著他,“對呀,天都要黑了,你快點回家吧,我餓了,快點回去吃飯”,說完,把劍背到背上,側過身給陳少白讓開路,一副要一起同行的樣子。
陳少白心中哀呼,他真沒做過什麼孽,隻是出沈府回和師傅一起住的山上,在過年前打掃下房子,還貼了個對聯,這才下山來,誰知道剛下山就遇到了這樣的怪事。現在的姑娘都這麼豪放了麼,跟著陌生男子回家,也不怕危險。
在心裏轉了幾個彎的陳少白開口,“兄台,世道險惡,還是早點回家,陪伴父母,享受親情比較好,你家在何方,我送你回去”。陳少白自認這話說的妥帖,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偏偏姑娘還是不領情,也還是不多說,“對呀,你家在何方,快點回去,我餓了”。大概這話的重點,隻是她餓了吧。
遇到這種完全摸不著頭緒的事兒,陳少白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那就見招拆招好了。不是肚子餓了麼,山下有客棧,天色漸晚,他也得吃飯,幹脆帶著姑娘一塊去好了。想到這兒,陳少白也不客氣,邁開步子往前走,姑娘緊緊的跟上來。
到了客棧,店小二殷勤的過來招呼著,“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呐”。
陳少白看看姑娘,“兩間上房,”剛要說別的,被姑娘截住話,“我沒錢”,說完,姑娘笑起來,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陳少白啞然,把銀兩拿給小二,“在準備些酒菜送到房裏去”,兩個人跟著小二去樓上的房間。
在房裏吃飽喝足,陳少白豎起耳朵聽外麵的聲音。一樓大堂吵雜的聲音隱隱傳上來,隔壁房間安靜無聲。聽到這兒,陳少白想,要不然自己偷跑,甩開這個奇怪的姑娘。躺在床上,陳少白又胡思亂想,萬一一開門,就看見姑娘站在門口,‘呼’,陳少白想到這個可能性,驚起了一身冷汗,汗毛倒豎,這種恐怖的畫麵,一個大男人突然看到也很嚇人的。
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陳少白承認,他也對那個姑娘好奇,想知道那姑娘要做什麼。而且,把這個姑娘扔在客棧的事情,他做不出來。一種無形的責任感讓他擔心那個奇怪姑娘的人身安全。陳少白總覺得那姑娘是被保護的太好,對人事物都不太了解。至於為什麼剛見一麵就有這種感覺,陳少白苦笑,可能,這就是直覺。
想到這兒,陳少白躺不住了,站起來出門,去敲隔壁的房門,得和姑娘談談,明天各走各的,早點回家才是正道。‘當當’,敲了一會兒房門都沒人來應門,陳少白有點擔心。這不是黑店,食物他也吃了,沒被迷暈,也無不良反應,怎麼這姑娘就沒反應呢。繼續敲門,還是沒人來應門,陳少白轉身去了樓下。
到了大堂找到跑堂,陳少白問,“小二哥,您看見剛才和我一同來的小哥兒了麼”。
把手裏的巾子甩到肩膀上,店小二回陳少白,“客官,您不知道呀,您朋友剛才吃完飯,把房退了,走了有一會兒啦,您要是追他,估計能追上”,道過謝,陳少白轉身上樓。
看著陳少白的背影,店小二搖搖頭,“這年頭的人真怪,剛定了房,吃個飯就走,那剛開始就別訂房嘛,害得他還得再去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