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什麼,每過一段時間,都會覺得自己和之前的樣子不同,不是外貌上的,是心理上的,這就是成長,”陳少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當然,在外貌上也能看出來,這就是為什麼人會老的原因,歲月摧人老”,遞給沈花錦擦嘴的錦帕,陳少白站起來收拾桌子,“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呢,而且沒有莫名其妙的抑鬱的情緒了,少白哥哥,是不是我特別偏執呀,”用手肘撐著桌子,手托著臉,沈花錦笑的可愛。
“不是你不明白,是你還太年輕,”桌子收拾出來,陳少白把食盒拿出去給小丫頭,站在門外,對沈花錦說,“花花,吃完了去睡一會兒,看你眼皮腫腫的,昨天肯定沒睡好,在補一覺,待會兒我叫你起來”,說完,在外麵輕輕關上門。
沈花錦聽話的去床上躺著,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還是心神不寧的。是擔心林儒風麼,也不全是,少白哥哥已經回來了。“呀,不對,”沈花錦坐起來,拍拍自己的腦袋,“又被少白哥哥糊弄過去了,少白哥哥還沒說他到底去哪兒了呢,怎麼就連夜走的呢,少白哥哥這個老江湖還真是虛與委蛇的高手呐”。
翻過來調過去還是睡不著,沈花錦索性坐起來,在屋裏轉轉。結果,還是找不到什麼事兒能踢掉心裏的那種慌忙。很多事都可以做的,看看書,寫寫字,繡繡花都可以,偏偏她隻想坐著或者躺著,什麼都不做。但是什麼都不做,又睡不著,很痛苦。
已經在房間裏來換轉了十多圈的沈花錦很漸漸到了耐心崩潰的邊緣,不行,不能這樣下去。沒事兒做就自己找事兒,這是世上的通用法則。行動力超強的沈花錦說到做到,起床換好衣服,向著林家前進。
從側門進了林府,沈花錦也不用人通報,直接溜進了林儒風的院落。躡手躡腳的鑽進林儒風房間,居然看見了在床裏側熟睡的林儒風。沈花錦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麼兩個人吵架,她沈花錦氣的心肝脾肺腎無一處不叫囂著難受,半夜了還睡不著,這廝失蹤好幾天突然冒出來,還是在熟睡的狀態呢。
沈花錦看著眼前鼓起的被子,好想一團拉出去在地上摔摔打打,在踩幾腳,都不能一解心頭之恨啊。內心在咆哮,沈花錦受不了了,罪惡之手伸出去,從半空慢慢劃過,牆上倒映出一團纖細柔美的影子之手,正慢慢的靠近被子之丘。
話說,自打陳少白送沈花錦那隻白色小狐狸開始,它跟沈花錦相處的時間,要是按朝夕相對來講的話,掰手指算一算,實際並沒有幾天。但這不妨礙小狐狸自由自在的活動和成長,因為,它背後有一個愛玩兒成性的沈家主母沈璧君。
在沈花錦為了去卞城動身方便把小狐狸托給娘親照顧之後,沈家主母沈璧君就算是發現了生活中的大事兒,那就是帶著小狐狸,到處橫行霸道,欺壓其他的小東西。拿當家主母沈璧君的話來說,那就是,借借野生狐狸的獸性氣,讓那幫好吃懶做的家寵們動一動,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別一副太上皇的樣子,吃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打滾讓人摸的老樣子。
而備受欺壓的小動物名單有一大串,除了沈府門房養的一隻大黃狗因為沈家主母沈璧君去的少,被迫害的次數少一些,遠在隔壁巷的林家夫人家的小鳥兒,都受到了驚嚇,可見這白狐狸真是危害四方,算的上是一方霸主了。但它的好日子,在沈花錦回了京城之後,就宣告結束了。
先是給小狐狸設了門禁時間,晚上到什麼時候不回來,小狐狸就隻能睡門外,不讓進暖和的屋裏。雖然這樣對有毛茸茸毛皮的小狐狸來說沒什麼,那下一條,就足夠讓小狐狸炸毛呢。沈花錦居然心懷叵測的設立了一個以幫助小狐狸健康成長為目標的活動,具體內容是,誰讓小狐狸吃了青草,就讓小狐狸陪那個人一天。全民轟動,都爭相扔出青草,把小狐狸驅趕出自己養的小動物的身邊,一時間雞飛狗跳,小狐狸到處逃竄,再也沒有之前欺負小動物們的威風。
沈家主母沈璧君當然表示了不滿,不過能把這個頑皮的小東西送出去,她也相當高興。剛開始確實覺得小狐狸特別可愛,時間久了,小狐狸還是野性難訓,沈家主母就有點不耐煩了。剛好這時候沈花錦回來了,小狐狸回歸主人的懷抱,怎麼教養它,那就不是她的職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