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昨天才從山上回來,一轉眼,去山上的曆險就已經過去好久了。最消磨不過的,就是時間。
窗外是陰沉沉的天,過年的日子是越發的近了。這一年,倒數著,倒數著,仿佛沒幾天,日子就要從手裏‘咻’的一下溜走,什麼都沒抓住,就不見了。過年的氣氛愈發的濃烈起來,隨時可以聽到街上傳來鞭炮的聲音,即使當時的心情是低落的,嘴角也會微微的扯起笑。這就是新年前的生活,沒什麼大不了,也沒什麼不同以往,不尋常的事情發生。每一天都平靜的流淌過去,日升月落,冬風漸起。
沈花錦‘啪’合上手裏的書,覺得耳邊太清淨了,情景的有點不習慣,平常沒完沒了黏在自己身邊的林儒風哪兒去了。她不出門,難道林儒風就不會來看她麼。瘋了,這個世界瘋了。怎麼突然冒粗來一個女人,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覺得不正常了呢。沈花錦推開窗戶,看著被北風吹起來的細細絨絨的雪花,有點分不清這是下的雪,還是,隻是被風吹起來的小雪花。天地之間,安靜的仿佛隻有她一個人,此刻的沈花錦,有些落寞了。
身邊有人閑聒噪,沒人的時候又會寂寞,人總是這麼矛盾的。歎口氣,沈花錦對寂寞投降,沒人來找她,那她出去好不好。推開門,門口鋪了一層白白的雪,院子裏沒有一個腳印,沈花錦把大紅的披風裹緊了,這還是準備過年麼,人都不知道哪兒去了。遠處的梅花飄來淡淡的香氣,煮酒賦詩的好日子都想不起是什麼時候過的了,一起玩耍的小夥伴都去哪兒了呢。
每一次故事的開始,都是由一個女人講的。這個女人貌美如花,坐在床邊,姿態聘聘婷婷,長發微攏在腦後,額角垂下的發,擋住了美眼,卻擋不住她的風姿,這是一個美人,一個不冷豔,讓人覺得服帖到溫潤的美人,一個讓人樂於親近的美人。
“停,”沈花錦伸手示意,打斷孟靜柔沒完沒了的比喻形容,“不管你是從哪兒聽到的這麼有趣的傳言,我都不想繼續聽下去了,”沈花錦有點氣鼓鼓的,“你也知道,流言猛於虎,外界傳你是多麼的不好看,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現在對一個傳說中的美女如此仰慕呢,醒醒吧你,”沈花錦恨鐵不成鋼的點點孟靜柔的腦袋,表示自己很不耐煩。
“花花,你就是笨,就是要去看看美人的身骨,才知道自己的問題嘛,我們現在要直麵重點問題,那就是,美人在骨不在皮,我們這種可愛掛的,實在是不占便宜呐,”搖頭晃腦,意味深長的看著沈花錦,孟靜柔嘶嘶的吐出最討人厭的話語,“尤其是你,花花,你比我老啦,”說完,孟靜柔一個後空翻,逃脫了沈花錦的魔抓,一溜煙的跑掉了。
氣的沈花錦在後麵跳腳,“孟靜柔,你還沒說,那個美人在哪兒能見到呐,你這個性急的大笨蛋”。
得了,見見傳說中的美人,這個事兒,被孟靜柔提上了日程,有好玩兒的怎麼能不帶著沈花錦呢。
“嘿,夥計們,之前你留下的那塊玉,會不會是個伏筆,過不了多久也會變成血染滿門的江湖傳說呐,”江湖世家也不是不可能出現草包的,起碼林儒風眼前的這個相貌堂堂的男子,在他心裏就是一個金玉其外,咳咳,也不算敗絮其中的一個二代,就是那個在旁邊笑的很白癡的男子,杜子升。
無奈的扶額,林儒風真的是,什麼都不想說,因為太無力啦。天知道他怎麼沾上了這麼個癡呆的隻能用單蠢形容的二貨。本來是沈花錦救的他,醒過來的時候,杜子升還語氣冷淡的滿足了下林儒風想象中的江湖少俠的樣子。怎麼轉天,杜子升就變成了粘人的大型犬,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恩人,一臉老實好欺負的單蠢樣呐,害的他把杜子升劃歸到自己人的範圍內,不能使勁兒的蹂躪不說,還得時不時的保護他。林儒風憤恨的看著杜子升,那家夥還笑的一臉天真爛漫,這會兒又圍在沈花錦的身邊,兩個人說說笑笑,沒完沒了,林儒風瞪視了半天,那邊兩個人沒一個看看他,問問他幹嘛呢。林儒風繼續瞪視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兩個人,覺得自己眼睛裏跟紮了釘子似的,快瞎了。心裏暗暗的哼一句,“不知死活,”順口氣,林儒風踏步向前,一把把沈花錦和杜子升拉開,不顧杜子升一臉的錯愕,拉著沈花錦就走了,整套動作一氣嗬成,絕不拖泥帶水,這可是在林儒風多年成長的環境下鍛煉出的經驗呐。